2018年5月31日星期四

为什么赣人仇恨中国人:支那对赣地犯下的战争罪行与殖民罪行一览

赣人从血统和文化上,都产生于百越的自卫集团化。三千年国史,概莫能外。
——阿姨


很少有国家像赣地一样幸运,在三千年国史中坚定地站在正义的一方。江北帝国有如恶龙,支那帝国有如跗骨之蛆,她与这些恶魔的仆人战斗时,从未失去初心。赣地未曾背叛过自由,即使在朝士半江西的至黑之夜,她也默默守护着万民。支那人祸赣久矣!是时候让同胞们知道中国人对赣人犯下的罪行了。

古老的干越人,先于东亚大陆任何一个民族发现稻作的秘密,他们无偿地分享着甘甜的文明硕果。另一方面,他们又是百越中能征善战的一支,铜矿的广泛分布不仅让他们的青铜制品远销殷周,也令干越勇士的威名声震百越。锻冶师干将莫邪的传说,让我们得以一睹先民的封建德性。

江北人疯狂的战争野心吞噬了我们!我们与殷人发展了长期的贸易关系,对周人的礼乐也乐于尊重,结果被江北人视为软弱!楚人在楚成王(671-625BC)时期“使人献天子,天子赐胙,曰:“镇尔南方夷越之乱,无侵中国”。于是楚地千里。”开始了对赣地的无情侵吞。赣人对名门旧族的求援,一度使故国光复:“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取番。”(504BC)然而,随着东亚总体战的兴起,越国为楚国所灭(306BC),赣地沦为楚国之属国。

秦楚的大战加剧了赣人的痛苦,让骄傲的剑客与慷慨的蛮主沦为列强的汲取对象:“屈原和司马迁记载的秦楚惨烈斗争,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围绕着江右铜矿展开的。这些战略资源在当时的意义,相当于智利硝石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的意义,却非但不再给原住民带来繁荣,反而将他们降格为相当于矿产资源的人力资源。”(刘仲敬《赣史大纲》)此时,周人的世界早已成为螺旋下降的鬼蜮,随着楚国的灭亡,赣地甚至不能保持属国的地位。

支那人的母虫,虺龙般恶毒的秦人,将先民无法想象的屈辱带入赣地。秦人划郡设县,用北地的费拉奴兵充实沙塔一般脆弱的殖民点,我们的先人被驱赶、被屠杀,但,即使如此,直到高山之巅,直到大湖的边缘,也一定要逃离编户齐民的诅咒。卑鄙的秦人鸠占鹊巢,在余汗(今余干)、南壄(今南康)集结了侵略赣人盟邦南粤的罪恶之师。秦人发挥邪恶的理性精神, “发诸尝逋亡人、赘壻、贾人略取陆梁地”而来的数十万费拉大军,希望将天堑保护着的古老自由也消灭殆尽,赣人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占据母亲河的侵略者。不列颠人怎样袭击克劳迪乌斯,赣人就怎样袭击嬴政的鹰犬。1976年在遂川藻林乡鹅溪村的左溪河边,发掘出这些奴兵丢盔弃甲的遗迹。

秦人在成功地污染了赣地的黄金时代后,求仁得仁地粉身碎骨了。赣人在民族英雄吴芮的带领下,粉碎了秦人遗留的官僚机器。吴芮与项王结成友好同盟,在闽越英雄无诸与东海王摇的推举下,成为百越与楚人的桥梁,消泯了越楚五百年的恩仇。越楚同盟的美好未来尚未从容展开,就被中国人蓄意破坏了!无赖子刘邦与他的乌合之众,卑鄙地击杀了诸夏与诸赣最后的保护人项王,迫降了彭蠡的守护神番君,开始了赣人再次屈辱的历史。

无赖子刘邦的汉国集残暴与粗鄙于一身,像狗一样对待我们的英雄吴芮,强迫他与他的子民迁徙到异乡,强迫赣人的战神梅鋗与南粤英雄赵佗自相残杀,将背叛项王的无耻之徒封为赣地的长官,重新修缮了母亲河沿线的所有殖民地。阴云再次降临的时刻,我们的先辈时刻准备着为自由而战。

这样的机会一等就是四百年,在这四百年中,东南亚的秩序洋流逐渐融化了汉支那帝国筑造的冰牢,重触文明脉动的赣人,渐渐地听见了古老自由的召唤。与此同时,支那流官殚精竭虑地坏我赣地的河川,夺我赣地财宝,掠我赣人为奴,毁我赣人庙宇。多少无法言说的痛苦,只能从支那人洋洋得意的书写中管窥!终于,在冒牌的假汉国也走到尽头的年代,我们的先民终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赣人纷纷宣告独立:
“鄱阳宗帅洪明、洪进、苑御、吴免、华当……率各万户,连屯汉兴。”
“海昏有上缭壁,有五六千家相聚作宗伍。”
“吴五……六千户别屯大潭,邹临……六千户别屯盖竹。……同出余汗。”

面对赣人的独立意志,帝国边酋孙吴氏感到深深的不安。这帮仍然被帝国歧视着的貉子,为了与帝国争霸的幻梦,将屠刀瞄准了它唯一的潜在联盟者。双方展开了惨烈的战争:
“使吕范平鄱阳,程普讨乐安(今乐平),太史慈领海昏(今永修),韩当、周泰、吕蒙等为剧县令长。”
“(建昌山越)起为贼乱,转领建昌……(潘璋)讨治恶民,旬月尽平。”
与赣越勇士的长期战争令孙吴的法家主义抬头,吴起的传人诸葛恪将战争中所能触犯的每一条罪行都实践了一遍:
“分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藩篱,不与交锋,候其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入,于是山民饥穷,渐出降首。”
战争贩子把我们的先民当成连秦人都唾弃的奴兵!强迫我们加入纳粮的贡赋体系,像编民一样恭顺地充当他们永世的稻田。他们的指望失败了,赣越勇士忍受屈辱的日子即将结束。

两晋希望开启第二个刘秀帝国,但昔日匈奴压制下的胡人已然解放,有如孙吴灭亡后的百越。五胡勇士欢欣地踢开吏治帝国腐臭的垃圾箱,将经年的仇恨发泄到这些自负的“文明人”身上。赣越蛮族也惊喜地发现桎梏不再——即使在支那人的史书中他们仍然声称统治着我们,就像他们认为十九世纪的英国人是来给他们上贡的一样。

脆弱的文明人即使作客他乡,仍然改不了私智欺天的冲动,他们空虚的内心只依靠虚荣过活。他们肆意侮辱数次拯救过他们的赣人英雄陶侃、周访,沾沾自喜地以为德性的负债永远不需偿还。陶周的生态位缓冲消失了,孙恩卢循就不再有所顾忌。孙卢的怒涛席卷江州殖民地,无助的编民绝望地逃入深山,坚守者与汉魏君统一齐湮于焚城的烈火。在南川酋豪出现前的两百年,这样的故事还将一再发生。

宋、齐、梁三朝在较小的规模上重复了孙吴故事,面对赣越武士的汪洋大海,军镇的子弟缺乏征兵的冲动(与勇气),威慑的意义更大。更糟的是,这一次他们连色厉内荏的架势都无法维持了。梁末,南川酋豪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侯景与梁室玩弄的计谋中,把江州各郡当成了予取予求的战利品,他们失算了,南川酋豪在对抗侯景与梁室的战争中第一次凝聚起来,充满少年第一次拔剑的欣喜。陈王从岭南而来的义军,得到了赣人式的欢迎——南康土豪蔡路养与新吴(奉新)土豪余孝顷列舰百艘阻击陈王入境。然而,其他南川人似乎更认为陈王是越人共同的英雄,他们随即加入了伐梁的大军,满怀期待地将陈王拥立为赣人与所有越人的王。

权力的毒汁腐蚀了越人的英雄!陈王独断清算余孝顷家族,侵犯了酋豪的司法权;陈王的不肖子孙陈蒨犯罪更甚,他运用江东拜占庭的古老招数,诱惑熊昙朗、周迪、周敷自相残杀,最后大义凛然地宣布罪魁祸首就是幸存者周迪,临川的蛮民没有辜负赣越健儿的美名,庇护自己的游侠周迪,直至最后一刻。

陈王世系的断绝,并没有把赣人重新带回自由的境地。唐人的铁骑踏破了赣越故土,先民自由的守护者元兴王操师乞、楚帝林士弘前赴后继,仅以一国之力,只身反抗内亚浪人的潮水。他们光荣的失败了,在安成的山洞内,楚帝在病榻含恨而终。赣人的豪杰悲悯地注视着英雄的逝去,他们知道,异族不会停止对赣地的盘剥。

赣地在唐时增县为最多(27县),杨吴、南唐时又增19县。这一个个的编民单位即是对自由的赣越民的无声羞辱。萨珊与罗马的沉银见证了赣越的复苏,但这次复苏却伴随着再一次的系统性殖民,唐人在我赣人的自发据点中大量设置官营、官监,坐实了赣越自由破坏者中始作俑者的绝恶之名:
“诸道节度使、观察使多率税商贾,以充军费,或于津济要路,及市肆间交易之处,计钱至一千以上,皆以分数税之。自是商旅无早,多失业矣。”
“天下所出竹木茶漆,皆什一税之,充常本钱。”
“茶税一百,增之五十。”
“(江州民)牛田钱百万,(供刺史)宴饮赠饷。”

赣人呐!让我们好好审视这个民族:隋唐的胡酋们,他们占据着内亚海洋的边塞之地,在秩序的支流口长袖善舞,将狂妄与骄傲酿为堕落的苦酒,同时毁灭了自己与盟友。他们的后人在唐末的洪水中沦为行走的军粮,不足为惜,连累北诸夏与五胡的家园,在他们的恶例后逐渐沦为食人乐园。赣人们呐!不要忘记,我们同样是海洋边塞之民族,浔阳与湖口就是我们通向大海的出海口。现代的海洋秩序岂不是正源源不断地为赣人的新生充能吗?可是,热爱自由的赣人啊,不要忘记秩序的终极之源,不要堕入骄傲而毁灭的乐极生悲!不要像年轻的鲜卑人一样,掉入魔鬼铺就的陷阱!

唐人的疲弱第二次解放了重生的赣民族,江右群豪的时代来到了。也许是楚帝的赣人联盟来得太晚,这一次,天命选中的土豪们觉悟了,他们在南平王钟传的羽翼下协同对外,赢得了赣人历史上甜蜜又悠长的四十年独立时光。

四十年之春的结束,起源于江淮巨人的野心。杨渥趁南平王去世之际,干涉江州、洪州的继承权战争,粗暴地吞并了钟氏与家臣唐宝的旧领地,展现了无耻的东方僭主本色;报应来得比身主想象得更快,徐知诰的兄弟会集团迅速架空了杨家。然后,他们将杨行密大王的遗嘱肆意践踏,派名将周本侵略吉州、袁州、抚州三地。三地豪杰错误地认为江淮宿将仍将履行钟-杨默契下的和平原则,不料侵略军长驱直入,强行驱逐三州的合法领主,三州的土豪跟随主公长途跋涉,领民流离失所,赣人之春已摇摇欲坠;虔州的柱石,智勇无双的谭全播,在此等大军压境下,仍然坚守了十年,在他失败后,赣人唯一的春天结束了。赣人为了自由,已经流尽了鲜血,如果东方的立陶宛也不能阻挡雄主的野心,黑暗似乎也不远了。南唐代吴扭转了十国的良性国际秩序,将大一统的诅咒带回南诸夏的各邦,个中肇因,盖源于此。

南唐噩梦包括双重涵义:其一,它无情压制了赣越武士;其二,它诱惑赣人的文士僭越他们原先的主人。双重效果之显现于宋代一览无余:一方面,士大夫多出于名门大族,他们本来是钟传与卢光稠的天然传人;另一方面,即使儒家法统在江北已成为草纸不如的东西,他们却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孔孟——以及他们那些不肖子孙的继承人。

暴宋的屠杀仍然没有惊醒他们!赵宋窃据殷商故民的名号,实则是世界的孤儿,他们憎恶文明与美好的邪恶天性,只能与朱重八、列宁党的邪教集团相比!他们得意地接受李煜的投降,以为赣地的南唐军也像文人一样无力。他们遭遇了江州人殊死的反抗,气急败坏地腰斩赣人的英雄胡则,对赣人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与大掠夺:
“死者数万人,取其尸投井坎,皆填溢,馀悉弃江中。”
“翰因请载庐山东林寺五百铁罗汉像归,至颍州新造佛舍。遂调发巨舰十余艘,尽载金帛,置铁像于其上,时号为“押纲罗汉”。”
“曹翰屠江州,民无噍类,其田宅悉为江北贾人所占有。”

“天下虽同扰,江西又不侔。宿师唯此地,履亩倍他州。”赵宋没有忘记赣人的坚毅,坚定地把镇压赣越武士当作南方安定之本,南康军、临江军、南安军像三颗钉子钉在赣地的要害,唐人的经济殖民一变为宋人的超经济掠夺,和买与专卖政策一面打击土豪,一面把流散的小民当作农奴。在“既完且富,行者如归”的赣地,竟然出现了卖儿卖女的惨状!“东家卖儿价何卑,西家弃妇声更悲。”但使危王在,何至于此!

世界孤儿的骄横很快招致了多国部队的联合讨伐,女真人的金军再现了鲜卑人的轨迹,志得意满地驱走了孱弱的宋军,随后挥师南下。陋宋的官僚再次生动地展现了游士与土豪的差距,他们默契地挂印狂奔,唯恐落后;金人前进的最大阻力来自于乡人的宗族武装;然而,受宋人盘剥已久的州府,丧失了自卫的本能。“(金军统帅乌玛喇)取索金银宝物,百工技艺之属皆尽……屠洪州,焚劫殆尽。”

士大夫还来不及喊出统战的口号,就被现实无情地打脸。金人被赣人的乡勇击退后,溃军、流寇与官军——假如还能区别的话——接踵而至。禁军将领苗傅、刘正彦寇略邵武,“入城焚略皆尽”;流寇李成、马进围困江州,竟然导致江州“粮食皆尽,人相食!”大一统的诅咒如期到来了,无辜的赣人啊!假如我们有任何罪孽,就是没有成为(远离黑洞的)孤岛!几次流寇的侵略,都不如“皇室”的御驾亲征更发人深省:聚拢在隆佑皇太后身边的费拉兵们,且退且散,像蝗虫一样四处劫掠,皇太后本尊的亲兵,从洪州抢劫到虔州,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虔州土豪率军围城赶走,临走之前,不忘搜刮州府宝库席卷而去。

赣地得此厚爱,早已怒焰冲天!贵溪教长王念经、宁都土豪李敦仁、大余土豪刘洞天、建昌的乡兵联盟丁喜、饶青纷纷起兵反抗暴宋。中国人的大救星岳飞拯救了他们卑微的前途,他酷烈地镇压了吉、虔的土豪,吉州人无法忘记岳飞的暴行,直到明末仍遗恨不消。此后,茶商军在赖文政的率领下起义,黑风洞李元砺,虔州陈三枪,建昌关社军相继起义,此起彼伏的义军之怒火,令宋人无暇北顾。蒙古代金,宋人连谈判的勇气都丧失了,暴宋的崩溃有如儿戏。此时,赣人无暇欢呼,我们挣开枷锁,准备与上帝之鞭角斗。

两山的救国军让赣人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团湖坪血战,叠山军被击溃,但文山依然坚守,他纠集赣人土豪,在空坑与元人进行最后的决战。此时的元人已然不是那个向往自由的马上蛮族,江西行中书省的战争机器,无情地击败了文山的土豪联盟。对此,赣人后生们不必感觉遗憾,我们的失败是光荣的,用血与火证明了自己的存在。第一次,我们从士大夫的盛名下逃出,向不可一世的胡骑证明,我们仍然是虔诚勇武的赣越人。从此,我们的威名在诸夏传扬。

元人背叛了蒙古人的古老信条,掠夺我们的财富,当作贿赂破坏蒙古宪制。然而,元人是粗心大意的大君,这与他们的古老传统也不无关系。感谢主让他们愚顽而蛮勇!如果不是愚顽,我们不可能获得夹缝中的一丝自由,如果不是蛮勇,我们不可能会产生“敌我之分”的意识,这是我们永远的爱国泉源,伟大的遗产足够哺育千年之后的赣人。

儒生仍然主导着赣地的话语权,但五色斑斓的蒙元秩序的阑入,使他们更多地记起了自己的洞蛮出身。然而,赣儒在国际主义下的回光返照正要遭遇漫山遍野的赣人教团之复苏,后者是未能融入赣儒话语圈的巫傩教土豪,因为身土不二的信仰,认为国际主义的蒙古-赣儒联盟与天下主义的儒家秩序一样邪恶。白莲教的入侵掩盖了巫傩教土豪与赣儒的冲突,并成功地吸引了赣儒的大部分口诛笔伐。其实,前者才是赣人宪制的决战:赣人的白莲宗无法在赣地做大,因为它只是巫傩诸神的一员;彭和尚的徒子徒孙将土豪的白莲宗变成了费拉的白莲教,以群氓的洪水威胁丰饶的高地,犹如列宁的先锋队屠杀马克思的故乡。这场内战的结果是:在巫傩与赣儒两败俱伤后,赣地沦为国际邪教流寇的战场。此后的争霸更多属于支那人津津乐道的内容,朱重八与陈友谅谁更适合做费拉的大君,并不在赣人武士的考虑范围之内。

寂静的冬天躺着儒士与祭司的尸体,赣人的土豪势力空前的空虚。邪恶的化身朱重八像鬣犬一样嗅到了机会,将我们的土豪像奴隶一样驱赶、贩运!奴隶船载着赣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哭泣与哀鸣,伴随刻骨的仇恨与痛扎根在孤独的异乡。支那人的种族灭绝暴行,让斯大林的罪孽都显得幼稚!赣人遭遇过磨难,遭遇过失败,但如此的屈辱,却是空前绝后的!

赣儒像远东的佛罗伦萨人一样,以牺牲丰饶的方式向支那的文盲们输出文学与艺术;龙虎山的天师、仰山的禅师像做慈善一样将无价的法典与禅规无偿地与江北盲流们分享;湖水与大江的宗人们呐!高山密林的洞蛮呐!你们巫傩教的祭司与勇武的豪族一道,用誓死捍卫自由的勇气,给中国的费拉们多少免费的启示!可是,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他们!中国人!这些无形无质的流沙!像黑洞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觊觎我们的丰饶!我们倒要责怪自己了,怎么会把他们忘了呢?!如果不是我们首先将战刀挥向了自己的兄弟,费拉的海啸怎能吞没我们!如果不是儒巫内战,朱重八怎么会有机会——不,他怎么能有资格做团结的赣国军队的敌人!

哀哭吧,我的同胞,任何悲剧都不如兄弟相残的这一幕更令人心痛。

满目疮痍的故土在朱流寇的蛆虫蹂躏下,度过了两百年的至黑之夜。洪武社会主义妄图用集体农庄对赣人进行超经济掠夺,与之相比,重税与劳役都像是呼吸一样轻松。面对暴明的迫害,赣人像千年前的先祖那样逃入崇山峻岭的怀抱,赣北人、虔、宁的土豪与梅州的粤客族人汇集在南赣的群山,仍然效仿着民族英雄卢光稠,拒绝暴明的税官,坚决维护赣粤的贸易孔道。朱明的鹰犬熟悉兄弟阋墙的诡计,派来了吴越的败类,暴徒王守仁,他一面安抚赣江下游的土豪,一面挑拨南赣的族群矛盾,采取拉一打一的阴谋,将南赣人的自由扼杀在襁褓之中。呜呼赣民!我们竟然沦落到如此虚弱的境地,坐视这异国的奸人在我们的故土上挑拨离间,让我们最后的自由堡垒沦陷于江北人之手!从此,暴明的魔掌扼住了我们所有人的咽喉,让我们变成了故乡的异乡人!呜呼赣民!

至黑之夜的点点星光,闪烁于赣儒与巫傩沉默中的和解。在内战之创的惨痛先例前,我们领悟了,赣人的分歧也比北人的秩序强万倍。从此,赣人第三次觉醒了,在焦土守先待后的明之奸党们(直到现在,赣人与外国人对严嵩的评价都是极其两极化的,证明他不愧为赣人的民族英雄),在吉州默默播种的王学夫子们(他们借用屠夫的名号,但却是正宗赣人自治精神的传人),为赣儒洗清了先人的嫌疑,证明他们不愧是乡之砥柱,赣人的容克;曹洞之中兴、龙虎之复兴,真君之再起,与诸神的庙宇同时复苏,证明了洞天福地之主依然护佑着赣人的虔诚与丰饶;赣人在帝国随时随地的压榨盘剥下,仍然选择了对未来投下信任票,赣人的移民随着商帮遍布诸夏,将我们的威名传诸东亚;最后而最重要的是,伴随着——或者干脆说是——刺激了赣人第三次觉醒的,是主的使者,诸欧的信使,漂洋过海的利玛窦,来到了赣地,见证了欧洲秩序与赣地的第一次接触。这次接触令赣人得以直接从文明的源头接受秩序。

正当赣人习惯于上升期的秩序回升时,金人的后裔满人入关,重蹈灭宋覆辙。只不过形势几变,如今已经没有洞蛮愿意自发“勤王”了,他们就算被后世的学者称为“儒家宗族”,实际上仍然是赣地诸神的信奉者,守护宗庙的意愿远大于守护宗室(如果这种意愿还存在的话);选择勤王的赣儒披上东林党的马甲,仍然只收获了被流亡朝廷侮辱的结局,然后,他们只要班师回乡就能顺利找到凝结核的良好感觉。

赣人宗族的全面退缩使六朝的洪水景象再现:偏离贡道的自治村镇与山川洞寨毫发无损,核心都市与明清军拉锯处生灵涂炭。金、王一反左部,明官立刻望风逃窜,宗族庆幸于明人自行滚蛋,对州府效忠对象变更毫无感觉,东林党效法文山故事,聚抚、吉、虔三州民兵死守虔州城。万元吉歧视云南象兵与广东义军,证明即使同为南诸夏义军,赣人仍然无法混融于任何民族。“南都失守,列郡披靡。而赣以弹丸,独凭孤城,誓死拒命。”赣儒朝堂派经此一役,几乎全军覆没。

金、王二反清军,招致了满人的亲征,臭名昭著的满洲屠夫谭泰为了报复金王的背叛,丧心病狂地对南昌进行了屠城!“禽畜草根木实悉尽,遂杀人而食!”金王与谭泰在南昌的拉锯,与湖西(袁、吉、临)、宁州的拉锯如出一辙,流寇纵横,与清军一齐祸乱我赣,竟至赣人死、逃者十之三、四!食人、洪水之来临,是主给我赣人的最后警告!

暴清的洪水席卷而过,暂时浇灭了赣人的怒火,但清人对这片土地仍然一筹莫展,“江西民情多悍,械斗成风。”清人不得已之下,只好承认赣人的减税事实。赣人仍然在帝国的重压下忍受,只不过我们的勇气让自由的夹缝更为光亮了。之后,清占我赣的三百年,真正的事件只有三条:九江开埠,天主、基督入赣,让赣人终于得以直接沐浴在西方文明的光照下;土客冲突,在几乎酿成九军之乱的前夕,以太平军入赣为节点,让土客豪族不计前嫌,合而为一;宗族的诸神仍纠斗不歇,然而如活水般的西方刺激让赣人萌发了近代最炽烈的民族意识,真君福主的共识、万寿宫的林立是这场民族运动的集大成。

到了纷乱的十九世纪,清人在日益介入世界体系的路口,只能选择与时间赛跑,它要尽量榨干内亚的武德,同时垄断赣地的武勇与财富,才能——在想象中——与诸欧争霸;赣地同样面临着一场竞争,她要尽力地保存自己的丰饶,同时与朝廷的汲取、士人与列强的大一统想象赛跑。在这场比赛中,她无愧东方立陶宛的名号,始终站在诸夏自由的一边,东南互保中有我们的身影,肢解支那的第一枪是我们的杰作,民国立宪中有我们的身影。最后——我们终于获得了那渴求已久的自由的果实!江西省议会的召开,标志着我们正式获得了独立的地位!

江西省议会于民国元年二月一日开始运作,新旧士绅各占议会半壁,议长刘景烈为南浔路坐办总理,在任的第一项议案就否决了南京政府对南浔铁路物权的粗暴干涉,充分证明赣议会的德性。好景不长,在二三届省议会中,议员党争日重,北洋军阀无视议会的僭举也令赣地政令不和。第三届省议会甚至被赣人视为“卖赣最著”。然而也就是在此届议会,赣人自治被提上议程,我们正准备跌撞、但决绝的逃离支那的黑洞——

主的试炼降临到了我们,撒旦的门徒列宁派来了它的走狗与苦力,国民党的北伐毁掉了赣人独立于民族之林的所有希望,就连李烈钧的主赣也无法弥补。赣人被迫日益依靠客军,重现了元末双魔肆虐的旧景。此后百年的历史,是我们熟悉的深渊。

(洪)在箇里,俄不准备列举事实,亦不准备再多用些子感叹号。诶些事实、数字跟到感叹,系为了提醒俄等诶些俄里无法亲历个事情,面对蓝、赤双匪,跟渠们制造个深渊,俄觉得,任何事实都系苍白个,俄里只需要睁到眼睛,静静个看,静静个记到,静静个体会,体会嫩们此刻心里涌上个感情:

(浔)K们收回租界,拿窝们同欧洲人一起创造的财富充公去、烧毁去,K们驱赶窝们的传教士同先生;

(信)佢里绑架杀害师达能夫妇,屠杀阿里个信徒;佢里纠斗张天师,让佢个信众批斗佢里个保护神;

(吉)介里吞并俄们个民兵,抢劫俄们个商人,强奸俄们个妻女,最后屠杀俄们个土豪。

(虔)孤残杀涯等箇人民,把涯等变成红色高棉,孤屠杀了涯等三分之一到一半个同胞;

(宁州)渠把我里拖进当被动个战争,让我里成当日本人跟中国人拉锯个战场;

(临)渠里成批屠杀俄里个宗族首领,俄里个庙祝,灭绝俄里最为珍视个信仰和人伦,渠里对俄里进行种族灭绝式个大屠杀;

(宁都)介多把涯多像牲口一样管,像阿斯旺大坝区一样管;

(抚)渠多抢劫吾等的粮食,让吾等自生自灭,让吾等饿死十八万人;

(饶)企里灭绝俄里个历史,灭绝俄里个语言,企让俄里觉得俄里个母语腌臜;

(袁)最后,含里替罕里宣称罕里都是自愿个,含里强迫罕里自称红色之父,好像罕里孕育了含里,好像罕里心甘情愿。

现在,现在到了现在。让我们沉默一会。

现在,我们不用沉默了。我们不用沉默了吗?

对的,My fellow Komese。

我们已经流干血泪,再没什么可以恸哭的了;我们已经失去自由,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这篇文章来到了结尾,我们民族的苦难,也会看到尽头哩——施与的是祂,收获的也是祂,除了神佑的民族,谁还能获得如此接连的试炼呢?——报春花沿着赣水破土而出,我们的民族不会到此为止。想想看那些企图毁灭我们的敌人,那些拿着枷锁的支那人,我们从未屈服,我们从未放弃。如今,秩序的源流终于在我们这边了,三千年的苦等就要结束了。

我们准备好了。

My fellow Komese,我们终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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