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31日星期五

赣地剿匪卫国战争始末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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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族來襲。匪共發《關於準備渡江南進幹部的指示》,派遣進萬名吃完了自己父母的中國食人族老幹部南下,負責對蘇聯顧問扶持的匪軍佔領後的贛地進行“接管”。在匪軍的第一波對贛入侵和屠殺後的數萬次分散在贛地各處的大大小小的屠殺、迫害,都是由這些中國食人族匪幹包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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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抵抗共匪入侵,贛地宗族土豪紛紛組織起民兵隊,身土不二地守護故鄉。其中幾方名留青史的衛國軍勢力有:鄱陽湖區有李逢春石鏡平李運輝等為首的“青年救國軍第5縱隊”、“青年救國軍贛北遊擊隊都昌、湖口指揮部”,共約1600人;永修雲山地區有熊揚鷹為首的“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總隊第22支隊”,300餘人;贛西北之幕阜山、九宮山有車正為首的“湘鄂贛邊反共自衛救國軍第6縱隊”,2000餘人;南豐、樂安、宜黃、崇仁有汪瀾李彬等為首的“豫章山區遊擊隊崇樂支隊”、“豫章山區遊擊第7總隊”,共1000餘人;資溪、金溪、南城等有向理安平安邦等為首的“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直屬遊擊第6支隊”,190餘人;井岡山區有賀維珍蕭家璧陳振華等為首的“贛西綏靖司令部反共自衛軍第1縱隊”、“贛西綏靖司令部”共1400餘人;寧都翠微峰山區有黃鎮中等為首的“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2000餘人;大餘、崇義有張南洋黃哲權等為首的“粵贛軍區第2分區第1縱隊”,350餘人;贛西武功山地區有羅光華謝明遠等為首的“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總隊”,800餘人,等等。據不完全統計,當時全贛至少有大小民兵勢力290餘方,5.5餘萬人;
為應對匪諜無所不在的滲透與切斷土豪聯繫的邪惡企圖,衛國戰爭的英雄們與國父們,此時積極備戰,試圖在家鄉清除共匪。
雲居山熊揚鷹十年來都活動在雲山一帶,被稱為 “雲山王”。他在擔任永修保安大隊長,“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縱隊第22支隊”隊長期間,聯合土豪勢力,組織政權,建立“軍民聯合”熊司令向共匪展示了真贛人的本色,匪軍過江後,熊司令在雲山周圍三縣建立情報站,並以小隊形式在交通要道、交叉路口等處設伏,擊殺匪軍運輸小隊,並先後攻殺永修馬口區區委書記徐國臣等匪幹以及匪軍指戰員、匪兵共60餘人;
遂川領袖蕭家璧在共匪南下前夕,積極“清鄉”,在大坑召開保長、地主紳士、鄉民代表等參加的“應變會”、“清鄉疏散會”,規定五戶一結、十戶一環,力保匪軍勢力無法侵入。他更組織民兵隊在遂川大坑、下七、堆子前等地巡邏、防禦共匪,并說出一定會載入贛國史冊的話語“匪軍有千軍萬馬,我有千山萬嶺!”
同樣因剿匪而青史留名的寧都領袖黃鎮中在共匪南下前夕修築防禦工事與翠微峰要塞,並將寧都城的機關、商號、發電廠、電信局、碾米廠、醫院以及礦山設備,1.2萬石公糧、數萬匹布遷運到山上,實行堅壁清野,寧都人跟隨天然領袖者,竟有數萬人之多。他自信地對鄉人說:“有翠微峰,就有江西!”這句話,也如所有國父此時的志願一般,虔誠而堅毅,令共匪乃至一切對贛國有邪惡企圖的勢力,無論何時想起都不禁膽寒。
匪軍入贛前夕,李逢春司令就辦起 “士晉小學”,廣泛聯絡鄱陽土豪之後,他將鄱陽縣立法委員周永倫和鄱陽縣長姜伯新兩派統合為“國防部青年救國軍”第5總隊,編為15個大隊,分佈于鄱陽湖周圍地區;同時,繼續招募附近村莊的民兵,又與大刀會、黃鶴會聯盟,使武裝由幾百人擴大到1300餘人。這支武裝在鄱陽湖地區成為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湖區附近的村莊,樂於為李司令輸送物資,也因此敢於抗拒共匪的征斂。
同時,贛地國民黨政府首腦,贛縣人方天提出了“槍不離人,人不離鄉”、“開展遊擊戰,就地堅持”、“開辟第二戰場”等激勵口號,并聯繫民兵首領,組織開辦“遊擊訓練班”,培植宗族民兵的游擊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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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共匪突破安慶至九江的防線,攻破彭澤的馬當要塞,贛地門戶大開;
匪軍的第一關便是信州的民兵,信州民兵的首領則是閩浙贛遊擊總隊司令紀老呆,其部下有骨幹200餘人,總兵力500-600餘人,和閩越郭永槐、吳越徐東亮的部隊各有聯繫,聲東擊西,在廣豐、浦城、江山都有基地。其他勢力的土豪還有柯國金葉化龍王華崽邱志芳劉盤崽等。紀老呆司令數次出擊進攻匪鄉政府,殺死廣豐區長2名,匪幹數十名,使得匪幹寸步不敢離開縣城,同時他深得山民愛戴,每次進攻的戰利品都會分給駐地的山民,抵補他們因匪軍佔領市鎮而受到的損失。
廣豐人對待入侵者,自然是毫不留情。縣城內的商人,經常去匪幹處裝作“反映匪情”,實際上卻是打探匪軍消息,再通報給民兵知曉;有一次,一位匪軍偵察科長走進一位廣豐人家裡,他見只有匪兵科長一人,便舉起柴刀向匪兵砍來,將他手臂砍傷,狼狽而逃。土匪內部材料無奈地承認:(摘錄匪檔原話)“我單獨外出執勤人員,有時和群眾走到一起,冷不防就挨一扁擔,槍被掠走。縣城商店老闆,表面上是合法經商,有的則是土匪的聯絡站與窩藏點。一段時間,鬧得我們民匪難分。”
方天兵團的抽血:原屬晉軍、湘軍的23軍、70軍(均為藍匪番號)在太原、淮海抗爭到最後一刻後壯烈地戰敗,而部分突圍而出的將領流落贛地,在方天的主動縱容下,這隻“方天兵團”整備、征兵都在贛地完成。征兵的工作分別由沈發藻劉仲荻監督,後者回到龍南招募新兵的消息傳出後,三南青年紛紛響應報名,短短幾天內,數以百計的族人、鄉黨加入劉部。以此為契機,劉氏沿贛江北上,沿途與土豪合作,共募鄉人:在興國,他與當地土豪胡信合作,利用其在興國的威望迅速招募到213師的兵力;在南昌,他更得到龔建勛本人的協助,在大南昌地區招募到的民兵組成了315師。募滿贛勇後,劉氏先聲奪人,在沈發藻默許下將胡素存給贛地民兵的武器搶佔為己用,這樣,這第一隻贛人遠征隊就成型了。
怒潮兵團的抽血:與此同時,同樣於支那敗退的藍匪十二兵團殘兵,在長官胡璉的帶領下南逃入贛,不多時,亦展開“整備”,意圖在贛地征兵。贛人的鄉土情誼,被胡璉鑽研透了、利用盡了。首先,他大打親情牌,強調自己是“江西半子”(胡的夫人為興國人),在輿論上博取贛人的同情;接著,他以鞏固贛地防線為藉口,以“府兵制”為藍本,設計引誘贛人參軍。其時,“一甲一兵,一縣一團;三縣成師,九縣成軍。”的口號響徹全贛,贛人歡呼泉湧,無不以為這位有經驗的將軍將守衛贛地;最後,他利用贛人對“奉獻之人”(危難時刻團結全贛的人物)的傳統感情,別有用心的盛讚文天祥,廣泛地誤導了贛人。
普遍相信胡璉即有可能是新時代的文文山後,贛人開始參加胡璉的兵團。在贛北師管區司令唐三山協助下,贛人青年踴躍參軍,其大體情況如下:
第十軍第十八師駐臨川,第五十三團在東鄉,第五十四團在進賢。第十八師即定名為撫河支隊,各團亦定名為臨川、東鄉、進賢大隊。
第七十五師分配於貴溪、金溪、資溪,該師定名為三溪支隊。
第一一四師配置於餘江、餘幹、萬年
第十八軍之第一一八師及各團駐南城、黎川、南豐,該師定名為盱江支隊。
十四師配置於崇仁、宜黃、樂安等縣。
第十一師則至江西瑞金、臨川等地補充兵源。
第七十六軍五十六師:一六六團,橫峰縣、一六七團,弋陽縣、一六八團,廣豐縣。
第六十七師:一九九團,上饒縣、二OO團,鉛山縣、二O一團,玉山縣。
贛人報國心切,從動員到戎裝入營,各縣均未超過一個月。每甲一兵,每縣一團,三縣成師,九縣成軍。怒潮軍團初具規模。
怒潮兵團成立之初,“最大的困難為被服缺乏,械彈無著,新集之兵,尚未訓練,逃散回鄉,不無可慮。”“必須盡量爭取時間,從事整訓,庶可希望尋覓機會,與敵一爭勝負。”其時,匪軍幾支部分別瞄準上海、上江、南粵,此三地皆為財富與組織最強者,“迨其未畢陣而擊之”,匪軍的戰略給怒潮兵團寶貴的月餘集訓時間。怒潮軍團的兩獨立團當即在南豐、南城間,從事戒備,並遲滯作戰;兵團的主力迅即部署於長汀、連城及瑞金、會昌間,以瑞金為中心,從事整訓。數周,“軍官團輪流訓練完畢,士兵經月餘操課,軍人儀容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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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豐城羅山土豪周文獻在羅山附近設圍,攔截漏網進入豐城的匪軍偵察兵,前後擊殺偵察兵20多人,保衛了豐城三個月的安寧。周文獻在成立“羅山兄弟會”時對豐城的勇士們說道:“鐘山(九江石鐘山,當時匪軍已入贛)可進,羅山不可進!”、“土匪想進羅山,夢想!湛母娘娘顯靈了,她會帶神兵天將來助戰,保衛大羅山我們包勝不敗!”即使武器裝備與匪軍有極大的差距,這些僅有柴刀,水叉的劍邑男兒確確實實地做到了為故鄉流盡最後一滴血;
22日,南昌淪陷;
同日,贛地名宿、曾任贛國保安司令部司令的廖士翹(他曾參與斡旋熊式輝與黃鎮中司令的矛盾)投降共匪,并(此處摘匪檔原句)“將翹材中學財產,以及軍事訓練用槍支移交政府,並按中國人民解放軍南昌市軍事管制委員會規定到市公安局辦理登記手續。6月間,中國人民解放軍江西軍區司令員陳奇涵在南京宴請江西軍界名流,廖士翹亦應邀出席。此時,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已加入中國共產黨,一名加入共青團,長子廖慶中(又名廖寧,1944年入黨,曾任中共湖北省委農村工作部幹部)後評定為行政16級。”半年後,“以“窩藏槍支”嫌疑,廖士翹被公安人員從家中帶走審問,繼被關押於羊皮巷監獄。3月,廖士翹被江西省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罪”判處死刑,同日執行槍決。”好在1986年,他喜獲平反。
與他分享相同命運的還有李強、潘峰等,但筆者不會再用他們的事跡叨擾讀者;
30日,共匪啟動對贛地佔領區的社會工程,包括但不限於屠殺投降民兵首領,屠殺無辜贛民,侵犯、破壞贛人財產等毀滅贛人社區的罪行;
此月,鉛山青幫首領黃道生聯合上饒情報組組長雷乃公、永平鎮鎮長姚琴等土豪組織“閩浙贛邊區遊擊團” 200餘人。此後,遊擊團多次襲擊匪駐地,殺死匪幹20多人;
此月,李逢春司令在響水灘鳴峰山下,對共同抗匪的兄弟們作最後動員: “弟兄們!共軍就要打過來了,眼前我們還得艱苦一役。但是,我們不怕! 他們叫“八路軍”,我們就叫“九路軍”,比八路還多一路!他們有百萬大軍,我們有千里大湖,就讓那些不會水的北佬沉湖喂魚去吧!”中旬,“九路軍”在鄱陽湖強山口伏擊匪軍先頭部隊1個排,將船隻擊沉,匪軍的北佬兵全數死在鄱陽湖中;
李逢春司令有上百條大船,還有不少小劃子,每條小劃子上有3-5人,帶1挺輕機槍,幾條或十幾條小劃子編成一隊,襲擊匪軍靠近水邊的部隊和沿湖的區鄉政府;李司令熟悉港汊航道,其屬下善於操舟,匪軍無法掌握救國軍的行蹤,而北佬為主的匪徒一到風浪莫測的湖上,就上吐下瀉,發瘧疾,根本無法作戰。是以他們雖然將鄱陽商人的貨物扣押,卻無法將他們經水路運送到全贛。救國軍有效地阻止了鄱陽匪軍補給其他匪軍的企圖。
同時,黃鎮中司令在寧都的具體佈置如下:成立了江西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轄大撫州、大寧都地區,駐寧都;然後,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籌集了三千人三年需要的軍需糧草,令正義社全員動員搬運上翠微峰;接著,他開始動員手下所有的組織,將其改編為戡亂大隊,另外,還有1000人的獨立團、300人的特務營,另外,他協調大寧都地區的土豪,促其盡快成立戡亂游擊隊,或者跟隨其上山;接著,他用雷霆手段征收這幾年民間自發購買的武器,攔截南下潰逃的藍黨人,繳械后方可通過,他開始自行生產一些簡陋的地雷,補充武器彈藥的不足;接著,他在寧都金精山、瑞金銅體山、興國紫山、石城東華山、廣昌黃華寨修葺軍事堡壘,修築工事,建造兵營。他沒有忘記寧都的土豪聯盟,將他一向倚重的“寧都議會”成員悉數請上山,另有印刷、縫紉、碾米、發電、機械等寧都大小工廠及寧都政府公務人員,也一併請上山;他令戡亂大隊所有成員盡快動員己方宗族成員或城市的親屬,將之編入以該成員為頭領的戡亂支隊,隨之上山;實在不能上山的,他勸他們加入大寧都地區的其他戡亂隊;接著,他發行了自己的貨幣,總數四萬元,他又把寧都境內的鎢礦收入專賣得利。這樣,他以翠微峰為中心,構建了大寧都-寧都-翠微峰的三重防禦體系。
此時,位於閩西粵東的匪諜聚嘯於地方,更煽動土豪攻擊國民黨軍隊。為從事“叛變團隊之清剿”,并打通通往潮汕的道路,怒潮軍團投入了對匪諜及其地方團隊的戰爭,離開贛地的怒潮軍將會一次次被新的政令調到離母國越來越遠的地方。在閩西,怒潮軍擊敗了傅柏翠、李漢沖等人組織的投匪軍隊“閩西義勇軍”,為未來閩西、贛東的群豪反抗匪軍掃除了障礙;然而,從閩西到潮汕的一路,怒潮軍亦犯下了數樁人道案件,如南粵興寧的劉錫輝教授,就是被怒潮兵團的強制征兵害得家破人亡。




6

12日,向理安在金溪孔坊攻擊共匪政府,大捷,共匪幹部死亡16人,繳獲槍支24支;
18日,共匪一經佔領贛地,就擊碎了經濟的命脈:銀行與金融業。它們立即宣佈禁止銀元流通南昌市就抓捕了3000名銀元商人,將82家金店銀樓22家餞莊強占、查封,強制流通一文不值的“人民幣”,并以此為錨,控制糧食鹽、布、紗重要經濟物資。贛地本來就脆弱的經濟經此打擊一蹶不振:南昌市的銀行錢莊,經過共匪的禍害,1950年底,僅存下4戶。
19日,修水民兵司令“湘鄂贛總隊”少將吳撫德在修水與共匪交戰,戰敗被俘,民兵被殺者231人;
22日,資溪土豪曾皋九李泉率民兵數十人圍攻高阜區匪政府,雖有武器裝備的代差,仍殺死匪幹、匪兵數十人,匪區長懷孕的妻子被餘匪以人肉盾牌的姿態頂上前去,民兵當然沒有墮落到共匪的程度,趁此間隙,數名殘匪丟下這位懷孕的女人逃跑;在接下來的幾天,資溪的瀘陽保長饒高賢、大隆保長王海清也分別處死匪軍2人;
23日,九江保安司令徐樹南及德安保安大隊長王豪在靖安邱家街與共匪交戰,被俘,贛人戰死者185人;
同日,謝明遠司令鎮壓楊岐山共匪地下黨暴動,殺死土匪百餘人;
25日,葉芬隊長在李逢春的支援下,以“消滅土匪軍,專打江北佬”為口號,組織300多名黃鶴會會眾攻擊匪縣政府所在地磨刀石,殺死匪軍10餘人,沒收了糧食、衣物等;
此月中旬,鄱陽守護者李逢春以一個大隊和一個中隊先後對都昌四甲裡、鑒玉等匪區政府和南豐街糧站進行圍攻,擊斃匪徒近百人;李司令并在鄱陽響水灘鄉、小港灘設稅務局,在獨山口和金陵巷設稽征所,鄱陽贛民為逃脫共匪劫掠,紛紛為李司令捐輸物資;
位於贛東北的饒州信州,不單是與吳越、徽州接壤的門戶,更是自成一體的小山海之國。位於饒州的鄱陽湖是我贛的母親湖,面積有三個紐約之大,湖面孤闊,蘆葦叢生,通江連河,草深林密,水路四通八達。其中最大的一股衛國軍勢力就是李逢春司令,他是鄱陽縣油墩街港頭村人。在鄱陽湖的西側則活動著與李司令配合剿匪的九江保安司令徐樹南以九江各縣保安隊為班底,活動在南潯鐵路兩側和濱湖地區。第三個勢力便是車正司令,他是修水縣南茶車村人,以修水、銅鼓縣民團3個團約2000人為班底,成立“湘鄂贛反共救國軍第8總隊”。本來,李逢春、徐樹南和車正司令遙相回應,將匪軍牽制在鄱湖周圍,隨著徐樹南司令的被俘,防線開始被撕裂
共匪不能在湖面作戰,只能想辦法荼毒李司令賴以生存的社區,將司令逼上陸地。他們在記錄中陰險地寫到“為了減少盲目性,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有效地打擊李匪,我們決定從發動群眾入手,封鎖鄱陽湖……凡是靠近湖邊的港汊,較大的島洲,都駐有營、連單位,一面説明建立政權,建立地方武裝,發動群眾組織漁民協會,一面清理國民黨軍政人員,收繳地主惡霸的槍支。”翻譯過來,他們的辦法其實是:派軍隊佔領沿湖的村莊,然後將鄉民家中的糧食搶劫一空,又將附近的土豪帶上船,如果不上交民兵的武器,發動族人投降,就將他投入湖中溺死……經過這類列寧主義的釜底抽薪,李司令的供給漸漸乾涸,共匪也趁機佔領了湖中較大的島洲。
29日,浮梁大刀會首領張鴻泰進攻浮梁匪第五區政府,這些肩披紅布的贛人會眾以不畏死的衝勁,僅憑大刀等簡陋武器就消滅了匪兵十餘人;
此月,泰甯縣參議長兼自衛總團團長的嚴正在泰甯聖人殿主持召開“應變大會”, 成立“閩贛邊區民眾自衛軍”指揮部,嚴正為指揮官,黎川縣長孫揚芬、光澤縣長代表蔡減三、建寧縣副總團長朱樹棠為副指揮官,下設副官處,政工處、軍需處、軍醫處。他還組建了一個10餘人的搜索連,以推獨輪車為職業掩護,到各縣搜集情報,與各縣聯絡站保持聯繫。
泰寧人本就以山民的桀驁聞名,早在1945年至1947年,就曾三次挫敗閩西北共匪遊擊隊的進攻,受困的匪軍只能在泰寧的天上崗、楊梅凹和將樂的龍西山一帶暫且隱蔽,最後才逃回到南沙尤(南平、沙縣、尤溪)老巢嚴正是泰甯人的代表,他出生于小康家庭,中學畢業後,即遠赴閩南剿共。1931年,嚴正回泰寧縣加入民團、為父老驅逐匪軍。此後,為防止匪軍捲土重來,他時常注意訓練族人,經常購買槍支。他的班底,便是親信土豪肖甫賢在城關周圍和朱口等地的第1大隊。
6月間,在粵東,利用類似的哄騙手段,整編了贛地保安團、交警隊之後的怒潮軍團,繼續欺騙著贛人離開故鄉。此時,新血的輸入讓怒潮兵團中贛人的數量佔到絕對多數,並一改之前外籍長官統領贛人士兵的現象,贛人士官比例過半,減少了軍團苛待贛人的可能。這些贛籍士官有副司令官胡素(清江)、副參謀長王文(寧都)、軍長劉雲瀚(大庾)、副軍長唐三山(吉安)、師長吳垂昆(臨川)、副軍長袁九鵬(瑞金)、副師長遊牧民(石城)、師長汪光堯(贛區蘄春)等。




7



3日,李逢春司令小隊在新都鄉殺死前來索糧的匪幹一個班12人;次日,又殺死前來梅山查看的匪軍小隊十餘人,擊斃支那山東籍幹部2人;
5日,李逢春命令大刀會黃鶴會300多名會徒在鳴水金象附近水域攻擊匪軍3條運糧船,殺死12匪兵,沒收稻穀12萬斤;同日,在橫湧處決贛奸程滿海,殺死匪幹朱相書;又在船灣殺死匪幹2人;
7日,共匪如蝗蟲般湧入贛北群山與湖區,以宗族婦孺為要挾,驅策平民以作人肉盾牌,以其威脅贛北南潯鐵路沿線與鄱陽湖的群豪;
11日,李逢春又派出小隊,先後圍攻響水灘匪鄉政府、謝家灘匪區政府,處決匪區委書記周華民、組織委員郭學等和匪軍20人餘人
14日,南昌土豪、“青年救國軍第20支隊”隊長樊孟凱與團長鐘福率民兵百人在進賢七里崗與匪軍師團戰鬥,樊隊長壯烈犧牲,贛民戰死、被俘者各五十餘人;
16日,永新土豪與宗族領袖賀維珍從長沙返贛,在永新老家組織“贛西綏靖司令部”,擔任司令一職;
25日,安福自衛軍11團團長、土豪領袖周明泰趙沖等在與共匪於北進莊的激戰中不幸被俘,大量器械不幸流入匪手;
26日,寧州熊揚鷹司令的遊擊小隊在永修縣境內的公路旁伏擊匪軍,斃敵9人;
熊司令的22支隊下轄4個大隊,1大隊長鄒向榮2大隊長塗元志,副支隊長兼3大隊長曾彪,直屬大隊長馬文宣,共約300餘人。雲山的民眾同樣世代與支那官府隔絕,只知支持自己的天然領袖,為之輸送糧款、民兵,遇見油腔滑調的北佬口音,則迅速逃進山裡。
27日,興國淪陷;
同日,南城土豪楊鬍子與民團在南城莊上村迎擊數量幾倍於己的匪軍,壯烈戰死;
28日,寧州熊揚鷹司令的遊擊小隊在永修縣塗家埠山下渡渡口消滅匪軍13人;
29日,向理安率軍攻陷匪余江縣洪寶區政府,擊斃匪徒數十名,匪幹兩名;同日,熊揚鷹司令命令遊擊小隊在雲山公路上伏擊匪運輸隊,獲得糧食、物資;
31日,萬安土豪、“井岡綏靖反共自衛軍第3縱隊”司令郭明達,在遂川與匪決戰,此戰中井岡反共自衛軍壯士150餘人戰死,郭司令亦被俘虜;同日,熊揚鷹司令的遊擊隊突襲江益火車站,炸斷鐵軌,延緩了匪軍運兵運物的進程;
此月,贛西北救國軍第6縱隊帥俠群司令在棋坪與共匪交戰,不敵撤退時被俘虜;
月末,為了打破封鎖,李逢春司令在汛期時分,組織輕舟小分隊10餘條船攻擊瑞洪鎮的匪軍駐地。船隊順流而來,接近岸邊一字排開,各船一齊開火,邊打邊沖上岸來。匪軍驚慌之下,被擊斃十餘人,而船隊滿載補給而去。可惜,土匪繼續地荼毒鄱陽漁民的社區,他們將為李司令輸送糧食的漁民打成“漁霸”殺害,又將所有漁民的船收繳後,實行船隻登記檢查制度。他們得意洋洋地說“控制了船,就控制了土匪的生命線。我們將漁船逐條登記,發給通行證,由漁民協會統一管理,發現行跡可疑的船隻就予以扣留檢查。”在一次對鄱陽縣城的襲擊中,李司令遭到共匪埋伏,戰死百餘人,雖然李司令帶領大部分兄弟撤離,但湖區已經危險重重,只能退往山林。由於李逢春司令部隊撤出鄱陽湖地區,共匪趁機增加兵力,將湖區各村寨控制住,再以“發動群眾”為名強迫村民為其充當苦力、肉盾,定點攻擊湖區的土豪民兵。
本月,黃鎮中在翠微山,對麾下的土豪與民兵做了他那著名的最後的動員演講,他感謝數十年剿匪以來他們的陪同,也感謝他們隨同他來到翠微峰進行決戰。“翠微峰是上帝設計好的天險”,他說,“堅守三四年,等待反攻,不成問題。……有所變有所不變,如今就是堅忍待變的時機。……寧都與廣昌的廖其詳石城的周壽松,還有周圍的各團長,都可一戰。……中央軍幾百萬人算什麼,我們就憑這翠微峰和數千的子弟兵,就能守住!”最後,他斬釘截鐵地說“有翠微峰,就有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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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萬安保安團劉順清司令在百嘉率隊阻擊共匪南下,在二十年前的匪禍中受害頗深的萬安人深知共匪的邪惡,他們無一退縮,守著自由人的尊嚴堅守到了最後一刻;
同日,“青年救國軍”羅光華謝明遠司令率部在高富嶺、七村、唐家山三次反擊袁州共匪軍,羅司令的民兵分散在4個村莊中,預估到匪軍必然分兵進攻,就集合兵力,痛殲匪軍一部,經過1個小時的戰鬥,殲匪百餘名,但匪軍仍有優勢兵力,故撤退入深山之中,但如此一來,匪軍也順勢駐守在了高富嶺;謝司令的部隊及早撤入山林之中,未能與匪軍遭遇。
明月山位於宜春、安福、萍鄉交界處,海拔1500米。森林茂密,地形險要,方圓百里,非本地贛人莫能入內。而在此處設營的羅光華司令,是宜春縣新坊鄉人,曾任江西保安司令部少校參謀,同時也是“青年反共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縱隊”縱隊長兼分宜縣縣長,部下有400余名。他的同袍謝明遠司令,也是宜春縣新坊鄉人,是宜春縣保安團團長,又是謝家宗族的長老,“青年反共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縱隊”副縱隊長,他的保安團有500餘人。在匪軍入贛後,羅司令與謝司令帶著隊伍退入明月山區,依靠宗族的掩護與親自培養的幾百名精銳,時常襲擊匪軍分隊。
4日,宜豐“青年救國軍18支隊”的土豪黃雲峰等廿六名將領在守衛故土的戰爭中戰敗被俘;
同日,與蕭家璧齊名的遂川土族領袖人物,“井岡綏靖反共救國軍第2縱隊”司令羅普權亦率領鄉兵對共匪控制的縣城發動了總攻,在這次慘烈的戰役中,羅司令不幸被俘;
同日,熊揚鷹令突襲圍攻永修縣縣城,斃敵十餘人
同日,方天軍團主力退至吉州,面對匪軍的南下,仍然選擇繼續撤退。是以匪軍的贛西南戰役,主要的敵人是贛中司令部的蕭、黃二司令與日後贛東群雄的李彬、向理安司令。在贛地土豪與匪軍戰況膠著之時,國民黨竟抽調方天軍團的龔建勛師去臺灣,龔部全為贛地保安團組成,國民黨雪上加霜的抽調,使餘部力量更加空虛。方天軍團且戰且走,自峽江、永豐、吉安、泰和、上猶,阻擊匪軍的進逼,直到三南地區的山高險峻,終於將匪軍阻擋。在撤出贛地後,軍團與粵軍余漢謀部匯合,但後者的失敗,讓南粵失守後的贛地更加岌岌可危。隨著方天軍團退出贛國,贛國縣一級之上的成建制兵力實際已經完全被藍匪盜取,贛國的剿匪戰爭,從一開始,就全然是憑著血氣與勇毅而硬生生抗住匪類的民兵愛國者的戰爭。
15日,永新“贛西綏靖軍”與共匪在永新夏坪鄉蕭家村激戰,司令賀維珍與少將戴綏、少將龍宜池不幸被俘,賀維珍後在被俘民兵的協助下順利脫出匪營;
17日,遂川保安團土豪楊道仁死守萬、遂邊界的田南潞,牽制共匪數小時後成功地通知蕭家璧司令共匪來襲的信息,然而,楊道仁與他的贛人兄弟,全數犧牲於共匪的屠刀下;
18日,肖家璧司令殺死前往大坑強征糧草的匪軍一班;
22日,贛國藍黨保安旅參謀長倪國權在匪諜蠱惑下,在武功山投降;
23日,“贛西北反共自衛救國軍第6縱隊”隊長車正司令在在幕埠山、九宮山的蔭蔽下,在修水與通山交界之易溪坑和南茶車村一帶遊擊,共匪對他毫無辦法,只好以詭計算計他。他們先包圍了車司令的老家南茶車村,又動用早已參加匪軍白手套“民主自衛軍”的車司令老部下戴亞雲與車司令聯繫,車司令未料到這位贛奸竟然早已投靠了匪軍,欣然同意與他會面,就在會面的同時,匪軍一擁而上將車司令俘虜。
修水、銅鼓地區也是贛西北群山環繞的地區,早在豬明南下之時,就拒不投降,保持了多年的山地自由。除了不幸被俘的車正司令還有吳都俊為首的湘鄂贛反共自衛軍第l總隊,以榮迪化為首的修銅保安司令部,以王建為首的修銅指揮部等,約3500餘人。最大的勢力便是車正司令,他是修水縣南茶車村人,曾在正規軍中擔任少將,頗有帶兵作戰的實踐經驗。但經匪軍的算計,隨著車正司令的被俘,寧州抗匪的半壁塌陷;
27日,匪軍進攻南豐縣城,守軍中李彬率“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19支隊,另有26支隊曾勳柱,獨立營曾唯,“精誠團結,共禦匪敵”,南豐守軍用簡陋落伍、自行採購的一戰式裝備與匪軍激戰半日,選擇撤退。李彬退往閩北贛區的泰甯、建甯山區,曾勳柱、曾唯前往南豐境內軍峰山區與鄒富成21支隊匯合。
李彬,南豐傅坊鄉豪族出身,1937年在南昌軍官教導團學習。結業後,任南豐自衛大隊分隊長,1942年任四區區長,其間他聯合南豐土豪,逐漸積累了強硬派的威望。1947年他競選贛地參議員成功,第2年又被選舉為南豐縣長。
28日,熊揚鷹司令以誘敵之計將匪軍大部隊引至白槎區,然後集中主力進攻泡桐鄉,殺死匪幹、匪兵數十人;
29日,黃鎮中在翠微峰的總部被匪軍包圍,匪軍如過江之蝗一般衝擊黃鎮中司令的要塞,驍勇的寧都土豪與人民沒有畏縮,將這些衝擊一一擋下;但對於大防線來說,由於上旬紅匪144師佔領贛州城,中下旬,佔領興國、雩都,守備戡亂隊寡不敵眾;戡亂隊在寧都阻擊其南下,受制于火力,退回翠微峰;紅匪佔領寧都,隨後南下瑞金、會昌,沿途戡亂隊悉數被殺,鎮中一二層防線瞬間被攻破。
此月中,撫州土豪、“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7縱隊”司令吳勛民在與共匪山中激戰後,戰敗撤退,贛勇270人戰死於共匪的炮火下;
月底,湘鄂贛反共救國軍6總隊第2團的團長劉占元在武寧西北部與第17總隊第5團團長阮英賢合作,在澧溪東北攔截匪軍船隻,為民軍獲取補給。匪軍故技重施,將澧溪團團圍住,四處搜殺,迫使聯軍與之對決,最後,聯軍力戰不屈,犧牲140余人,劉占元團長被俘。
此月中旬,李逢春司令的部下,“青年救國軍都昌、湖口指揮部”李運輝隊長為奪回本部,為救國軍建立大本營,集中幾百人的部下攻擊都昌縣城。他們在半路被趕來阻擊的匪軍攔截,在大樹村20裡處的一個山垇裡與匪激戰,斃匪20餘人,但由於進攻計畫已經被獲知,只能暫時撤兵。
下旬,共匪的進攻更加猖獗,他們再次以屠村為要脅,強迫宗族婦孺為其搜山,然而,都昌、彭澤的群山茅草過人,野豬成群,溝壑縱橫,“長嘯一聲,山鳴谷應”,北佬匪軍不僅收穫寥寥,更由於中暑死亡多人。
此月,廣豐土豪亦趁匪軍換防的空虛不約而同地進攻匪政府駐地:紀老呆王華崽司令率八百餘人攻打沙田區匪政府;鐘耀榮進攻少陽鄉匪政府;柯國金進攻羅城匪政府;并策劃投降的土豪軍李志海部、徐好倫部與夏修興部反正,共同進攻共匪。匪幹陷入恐慌之中,伏誅者各30-50人不等;




9
1日,崇仁土豪,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7縱隊汪瀾司令軍隊被共匪突襲,贛軍將士危亂中仍給共匪重創,汪瀾司令在二十名崇仁勇士的掩護下撤退到山中;
同日,共匪因軍事上不能與贛人民兵匹敵,遂發動卑鄙的“秋征”,將贛地宗族平民的糧食、鹽等必需品強制收繳,阻止他們向衛國軍輸送糧草。這樣,逐漸步入冬季的贛人自衛軍就漸漸陷入劣勢。
同日,紅匪包圍翠微峰,以蠶食的方式逐步推進,遇到難以攻克的堡壘,就綁架堡壘守備身在淪陷區的親屬,用寧都話勸降——對此,土匪得意地描述“在進攻當日“還動員了一些土匪親屬參加陣前喊話,母親喊兒子,妻子喚丈夫的,子女叫爸爸的,使敵人陷入“四面楚歌”之中。””——不投降的守軍則逼迫淪陷區的降軍開道,充作人肉盾牌推進。毫無進展之處,乾脆持續炮擊翠微山,製造轟鳴,動搖戡亂隊的心智。正是用這種方式:2日,蓮塘垇被襲;10日,赤腳寨淪陷;16日夜,妙美坑淪陷;19日,朝陽山淪陷;終於,他們推進到了金精洞,黃鎮中司令最後的據點。
2日,南豐土豪、“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19支隊”首領李彬一部70餘人在德勝關遭遇匪軍3個步兵連,不期而遇之下,李彬部且戰且退,將匪軍調虎離山,但全部74人被匪軍主力包圍,不幸被俘;第二天,李彬司令與“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7總隊的吳勳民司令偵查到了匪徒在叢林中的蹤跡,此時,由吳勳民沉著謀劃,以2中隊為誘餌誘敵深入,同時派1中隊尾隨匪徒。當匪徒走入山間狹道時,埋伏於山路兩側的贛軍突然出現,與12中隊形成夾擊之勢。土匪雖坐擁重機槍優勢,仍只知抱頭鼠竄,可惜的是,民團的武器太過落後,吳司令斃匪14人,但未能全殲匪軍。不久,急欲報復的匪軍以2個連的兵力,圍攻李彬司令駐守的南豐甘家隘,李司令防守不及,死傷的贛人兄弟有100余人,副官王坤50名兄弟被俘,李彬、吳勳民司令帶領餘下的兩百名兄弟退往泰甯、建寧山區。
日,肖家璧司令處決大坑贛奸羅東圃
8日,鄱陽湖的守護者、“青年救國軍第5縱隊”司令李逢春不幸被俘:上午9時許,終於探知李逢春司令根據地的匪軍來到漳田渡村外,佔領東山,控制制高點,另有一隊挨家挨戶搜查。一組匪兵剛到村南第一戶人家即發現屋內有民兵,隨即竟然用輕機槍向屋內掃射。李逢春司令的衛兵被殺害在屋內,李司令率余眾撤退時,在東山山腰被俘。
其後,殘部在李華軍的帶領下,繼續遊擊,但僅僅一個月,李華軍、政工主任張國棟、情報主任張繼周,副主任胡清風、經濟主任鄒文煥也被俘。其後,被俘或投降的民兵隊長,仍然被“集中起來參加訓練隊學習改造,交待問題。”他們當中大部分都被共匪殺害。
同日,崇義聶都鄉的土豪周文山亦在故鄉與共匪決一死戰,在這場戰役中,贛民不知疲倦地抵抗著共匪潮水般的湧入,最終500餘贛人壯烈戰死,周文山亦率軍後撤;
虔州與湖湘、南粵、閩越接壤,五嶺山脈中,莽莽森林,峽谷幽深,溪流縱橫,都是伏擊匪徒的好地方。這裡抗匪的土豪軍隊主要有:“贛西南遊擊司令”周文山、“閩粵贛軍區第二分區第1總隊”張南洋,崇義土豪蘭舉聲何光田等。每支民兵都有400-500人,與當地望族、幫會、教團緊密合作,奔襲、伏擊匪軍小分隊,攔截匪徒過往車輛。
9日,樂安土豪領袖、保安團長王兆麟在大湖坪與共匪交戰,戰死,同時被俘者40餘人;都昌土豪李運輝率保安團攻擊都昌縣城,與共匪在畈北黃家村相遇,斃敵30餘人後撤退;
月中,武寧“反共自衛救國軍第6縱隊”的司令劉占元在武寧澧溪牽牛里進攻共匪,在這場強弱懸殊的戰爭中,劉司令以必死的覺悟向共匪發起了衝擊,贛人死傷者130餘人,而劉司令也戰敗被俘;同時,南城土豪汪瀾亦與共匪衝突,在付出死傷50餘人的代價後,撤退到邵武山區;同時,尋烏土豪謝海籌賴富邦進攻留車區匪政府,擊斃匪徒30人;
16日,泰寧土豪領袖嚴正和大刀會首領孫揚芬聯合民團光澤大刀會佔領雲際關,並與邵武大刀會匯合,率民兵600餘人,分三路進攻黎川縣城,包圍匪縣政府和軍部。他們為不傷及無辜,提前向黎川城內的商家告知此消息。然而,他們低估了共匪的殘忍,看到商店關門,攤販收攤,共匪起了疑心,逮捕了當地的商人嚴刑拷打,終於得知了進攻的計畫。他們於是控制住城內商民,不准進出,同時殘忍地在進城路口埋爆破筒,絲毫不考慮來往贛人的安危。第一波衝鋒的民團在制高點的重機槍牽制下,突破了共匪在街道的第一條防線;然而,正當聯軍要突破縣府時,共匪在樟樹的部隊趕來,在黎川河對岸向我贛軍掃射,而我制高點機槍手也不幸犧牲。這時,令人動容的一幕發生了,許多贛軍子弟,武器甚至都不是手槍,而是大刀、長矛,為攻下縣府,他們稍加禱告,就向縣城發起衝鋒……這樣的死亡衝鋒,從清晨到傍晚,一共組織五次之多,倒下的兄弟有七八十名,可惜的是,沒有攻下縣府,但他們仍然殺傷了共匪百餘人,並在共匪大軍來援之前撤退;此後,嚴正還分別攻擊過邵武、光澤等地的匪政府,令匪徒疲於奔命;
21日,午夜,瑞昌土豪、“青年救國軍第5支隊第2大隊”隊長孫文星率一隻尖兵突襲瑞昌下西區匪政府,與內應6人一道殺死匪兵數十人,獲得大量武器後全身而退;
23日,匪軍集結了百倍於黃鎮中司令的流軍,這些畏葸的鼠輩拿著蘇聯援助的,勝過黃司令兩代的武器,向哥布林衝擊高精靈一樣,企圖用尸體的海洋淹沒翠微峰的高崗。炮火傾斜到翠微峰崎嶇的山道上,黑煙升起,金精洞的火舌像火精的眼睛,憤怒地掃射著冒犯山神的蝗蟲。在蘇聯人的指導下,他們用炮火轟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天然屏障,山石像雪崩一樣滾落,沿途砸死的蝗蟲任何人都毫不在意,億萬年形成的山體如今像慟哭的創口,深邃的洞口曾經庇佑了寧都贛人抵擋住朱重八、滿洲人和太平軍,現在她只剩下蒼老的軀殼。無數個洞口噴射出狂怒的火苗,然後被紅匪的重炮鎖定,硝煙過後,歸於寂靜無聲。這些蝗蟲有些并不知道火炮怎樣使用,他們大部分是淪陷的滿洲人和日本人的蹩腳學生,不要緊,死了總會有人補上的。而硝煙中的洞口則再也無人替補了。滿山的機槍齊聲吟唱死亡之詩,炮火的黑煙籠罩天穹,而機槍間斷地閃亮、熄滅,深夜的星星點點一個接一個的熄滅了。最後,蝗蟲們開心地圍困住了鎮中最後的據點,金精洞的金線吊葫蘆。
他們押出了剛俘虜的副司令官,強迫他大聲招降自己的老上司,“黃鎮中以下,一概不過問!”聲音掠過炮火過後更加嶙峋的山石,硝煙被風吹亂,蒸騰而上,惡龍甦醒驚起了沖天的硫磺,空氣嗆鼻。鎮中看著身邊的土豪、民團長,“今天死去的寧都人已經夠多了”,他說,“到此為止吧。”他最後一次向與他一同剿匪的袍澤致謝,整齊了衣冠,走出吊葫蘆向命運投降。
黃司令與寧都土豪軍堅守到了最後一刻,在殺死匪軍1900人後壯烈被俘,同時被俘的亦有寧都土豪75人;同時,“井岡綏靖反共自衛軍第1縱隊”副司令黃咸一在共匪脅迫下投降;贛人的阿拉莫陷落了。
25日,共匪採取迷惑戰略,加強對會黨軍隊的控制,同時派匪軍收繳贛人家庭的槍支;浮梁土豪張鴻泰的大刀會會眾就得到此種待遇,他們的家屬被共匪羈押,共匪還派這些婦女、老人向山林進發,一邊折磨她們,讓她們的慘叫響徹森林,共匪的嘲笑地記錄“這些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張鴻泰的爪牙們失了魂,無心戰鬥。”正是在這樣的高壓下,張鴻泰司令在一次突圍中戰死;
28日,遂川土豪,贛人的國父蕭家璧在共匪南下後一直維持著遂川不受共匪的侵擾,并在黃坳、湖坑等交通要道處設立關隘,遂川人自願為其偵查,將共匪的斥候殺死十數人;但共匪驅策遂川宗族平民為其前驅搜山的行為,讓蕭司令的軍勢瞬間失去優勢,此日,在共匪的進逼下,蕭司令不幸被俘;
蕭家璧似乎還活在民團時代,舊時光和階級地位讓他拒絕把故土變成戰場。他打點好族人,在遂川巡迴招募了隨從和死士,五百人跟隨著他,他心滿意足地說:“匪有千軍萬馬,我有千山萬嶺!”人到暮年,竟然有了少年郎的悠閒,仿佛時光倒流到記憶無法追溯的年代,漫山的森林中,溪狗轟隆低吼,弩箭從枝杈間射穿官兵的喉嚨,山下的人民沉默不語,陰鬱地緊盯北人的脖頸,把消息和補給順著溪流漂向自由。這是周迪的年代,光榮屬於贛地的蠻族,甚至屬於他們愛惜榮譽的敵人陳王。而蕭的敵人,卻是共產黨。
匪軍一佔領縣城,立即將土豪們的家屬關進了學習班,等待他們的是新一輪對人性的實驗。流氓無產者被動員起來了,他們在三十年代逃過了肅反,還鄉團體念親情的饒恕如今換來了回報,他們組織起來,引導匪軍搜山。匪軍驅策土豪和他們的子女在前,蕭家的死士就失去扣動扳機的勇氣。但匪軍卻是不怕肉盾的死亡的,他們本身也是中國賤種,賤命一條,為了上小姐的牙床,可以屠戮社會和生物學意義上的父母。蕭家的勇士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亦堅守到了最後一刻,匪軍記錄,前十六次搜山,一無所獲。第十七次,蕭氏化整為零的戰術,終於被匪軍的蝗海擊破,1949928日,蕭家璧被俘。
30日,黃鎮中司令的虔東聯防體系被突破後,各保安團均固守家鄉的堡寨,然而,共匪集中優勢兵力的攻擊,首先將石城保安團的鐵壁擊破,石城勇士無一投降,三百人遭共匪屠殺;
隨著石城的淪陷,贛國各大城市均淪于匪手。
同日,為報土匪襲擊之仇,崇義土豪周文山偵測到聶都鎮常有北佬士兵假扮趕集的農民前來打探消息,於是派出突擊小隊果斷進擊,擊殺前來偵查的匪兵數人;
31日,匪軍一部在排山的一個寺廟休息,被紀老呆司令探知,紀司令派2個大隊前往作戰,他們先是將電話線剪斷,秘密潛入寺廟周圍,突然把匪哨兵繳械,匪軍驚慌失措,竟然向趕集的人群開火,紀司令當機立斷,命令發起衝鋒,贛人弟兄冒著極大的危險,終於成功殲滅了此支匪軍,斃匪50餘人。
共匪除了以屠村的方式,根本無法在信州獲得補給與信任。廣豐人見到土匪,就逃進山裡,藏入森林。匪軍強制將入山的人民綁架回村,並以屠殺相威脅,但就算這樣,村民也從不向土匪透露民兵的消息。匪軍某連的駐地與紀老呆司令的駐地相距不到10裡,住了3天也未察覺;有的民兵隊長在被匪徒追擊時,被村民藏在家中,偷偷送出村子,土匪也無從發覺。面對這種情況,匪軍只得採取土改政策,將村民全部控制住,動輒逮捕、虐待、殺害,受到禍害的村子,就失去了蔭蔽土豪的能力,楊老四隊長與70余名弟兄、謝國華隊長與300名弟兄,就犧牲在這類政策的荼毒下。



10
7日,廣昌保安團被共匪突襲,保安團長率隊撤退至閩地寧化途中被共匪截擊,全軍死戰數時,三百餘人壯烈犧牲;
13日,會昌土豪許德金暗殺隊在石徑鄉牛角灣圩暗殺匪幹吳文志;
許德金,會昌縣西江區宋屋橋人。是西江鄉公所的勇士,也是同宗土豪許道和的貼身衛士。夏天,許道和跟隨藍匪遠離了家鄉,許德金卻堅守下來。他先後與歐陽覺許傳鎬郭金山等土豪結盟,成立“暗殺團”、“國民復興報仇隊”等組織。白天,他們隱入深山,晚上,張貼佈告和傳單,公開告示“不本地人,專殺北方佬”;同時,實施暗殺匪幹、沒收槍支彈藥、炸毀匪區鄉政府的計畫。
14日,南豐土豪、“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21支隊”首領鄒富成與共匪激戰後,為保存部下將士的性命,屈辱投降。然而,共匪將鄒司令的宗族繳械後,仍然將他與族中老人關押、審問。鄒司令於是暗中托人帶信給其二姨太揭秉容和親信羅文,讓他們轉告其兄弟鄒有學鄒有科,說他求生無望,要找機會為他報仇。鄒氏兄弟於是立即帶領子弟兵五十人上山遊擊
15日,共匪要求其在各地的組織成立“農民協會”,將土豪犧牲了的薄弱地區的贛民宗族徹底打散,融入其意欲建成的動物農場體系中;
17日,方天軍團後退到南粵英德、翁源一帶。匪軍決定進攻該防線,為使戰友脫困,在英德駐防的劉仲荻部選定了一個叫“扶龍寨”的村寨迎擊,此處密林幽蔽,極其適合伏擊。下午三點,劉仲荻在此布置的213師的伏兵果然等到了匪軍部隊。等這支匪軍部隊進入伏擊圈後,劉仲荻命令開火,匪軍措手不及,只得重新整備,給方天軍團的撤離提供了寶貴時間。根據國民黨國防部編寫的《戡亂戰史》記載,此戰打死匪軍400餘人,俘虜202人,繳獲機槍11挺,步槍181支,其他軍品無算。
18日,為削弱寧州總司令熊揚鷹的勢力,匪軍包圍雲山,控制住僅有老弱病殘的村寨,然後進山將村民抓出,強迫讓其搜山。此後的十幾天內,在匪軍的嚴刑拷打下,雲山周圍的情報站多處被攻陷。
21日,“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第5支隊”支隊長楊先茂在與共匪的戰爭中戰敗投降;
24日,“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義勇總隊”雖然大部已經撤入山林,但依靠宗族的援助,羅光華謝明遠司令的部隊仍然能給匪軍時不時的打擊。匪軍發現,明月山附近的贛人一見到土匪就跑,有的則小心躲避,閉門不出。土匪計無可施,只能再拿出土改的法子,他們直接逮捕了南廟土豪的彭建高,將他殺害,又直接逮捕了謝明遠司令的父親謝應棠,不停地折磨他,讓他寫信給謝司令投降……謝司令與大部分家人被扣押的隊長,無奈之下,屈辱地投降了共匪,而羅光華司令,則意識到了其中的陰謀,化裝潛入萍鄉,後輾轉由香港前往臺灣。
26日,此前,在雲居山堅持剿匪的熊揚鷹司令在共匪的數次突襲下,因為有贛人普遍的支持,都提前了解情報,不單挫敗了匪突襲的企圖,還能一舉反擊大舉消滅匪軍。熊司令亦經常接贛平民密報,前往山下襲擊妄圖迫害贛人宗族的匪軍、匪幹。但此日,由於情報洩露,匪軍探知熊揚鷹司令的本部所在——雲山真如寺。他們在淩晨時分襲擊了這處古刹,熊司令倉促與與共匪交戰,與40名兄弟邊戰邊退,為了保護古刹不被破壞,選擇突圍;贛方將領鄒長榮等五十餘將士在突圍時重傷被俘,熊司令則在掩護中暫時撤退;但如此一來,突圍後的部隊也被沖散了。分別隱藏于山林中的民兵們看見妻兒在山下受折磨的慘狀,懷著鑽心的痛,許多人就此主動放下了槍
30日,瑞昌土豪孫文星在馬壟村設伏,殺死匪軍4人,正當匪軍大部隊趕赴馬壟村截擊孫隊長時,卻不知這只是他聲東擊西的計策,他隨後竟然長途奔襲到陽新洋港一帶,趁當地匪軍鬆懈之機,一舉消滅對方一個排的兵力,大勝而歸;
此月,中旬,贛東群雄決定集合兵力,共抗匪患,李彬司令、廖榮昌司令、王象琪司令在泰寧與嚴正蔡減三等將軍會和,在此他們合力擊退了共匪的追擊,并反過來追擊共匪至建寧,擊斃中國人120名,挫敗了共匪佔據贛東的企圖;
廖其祥,又名廖榮昌,綽號“廖肚子”。他出生于廣昌水南鄉竹坑村。1928宗族加入廣昌靖衛團,任中隊長。他與黃鎮中司令經歷類似,在共匪禍贛中徹底認清匪的面目,從此投入剿匪事業中。只不過他的經歷更加驚險,正要被匪軍處決時,他深夜越獄,逃出生天。共同的經歷讓他戰後加入了黃鎮中的部隊,成為寧都大防區的一部分。他1945年競選為縣參議員,1947年當選為副參議長。在黃鎮中司令在翠微峰被俘後,他發誓為其報仇。
此月,會昌白蓮的虔州游擊總隊總部遭到共匪突襲,被圍困在堡壘內的兩百名虔州人無一投降,給共匪降下血與火,在熊熊火光中,虔州兩百勇士為國犧牲;
下旬,廣豐會黨領袖紀老呆柯國金集結廣信與吳區的豪傑六百人,多次襲擊在排山東的駐扎共匪,擊殺共匪百餘人,而紀老呆司令對地形的熟悉使他得以遊走蒲城、廣豐、玉山的山區中,令共匪望山興歎;
下旬,在新建西山堅持抗匪三個月的土豪張德全張勵功高三龐修文部被匪軍擊潰,近百名贛人兄弟犧牲;
同樣在西山堅持的土豪李瑞華,他採取了不同的策略,此月,曾任新建縣參議員的他成立了“反共救國軍西山支隊”,同時利用自己的文化為自己爭取到匪內部文書的掩護,在半年內在梅嶺、烏石、樂化、樵舍、觀嘴等地招攬舊部,并在烏石殺死匪幹3人;
同時:
古寧頭:異鄉的溫泉關:一路撤退的怒潮軍團,此時已漂然海上,退無可退,而共匪挾大軍壓境,勢難敵擋,就這樣,贛人的子弟捲入了一場異鄉的死鬥。匪軍以蘇聯武器和滿洲物資為傲,認為金門的怒潮兵團是國民黨拿工資的黨軍,驕橫狂妄地宣傳“在金門吃午飯!”這些魯西平原招募的旱鴨子中國人,一生也沒見過比魚塘更大的水域,有的竟然說:“誰在海裏放了這麼多鹽,那麼鹹!”
此時,怒潮軍並未辜負贛人的武德,他們的一部以疲敝之師,率先在古寧頭上岸。與上岸後的匪軍整日激戰。傷亡極大,所有部隊都已投入戰場。就在此刻,怒潮軍疲憊不堪的部隊仍在進攻。戰至近凌晨三點鐘時,第一線守軍傷亡頗多,海岸第一線陣地被匪突破,閩越人和怒潮軍退守觀音亭山、湖尾鄉、安岐、埔頭亘一三二高地之線。
隨後,匪軍二五一團、二五三團,在古寧頭到林厝間強行突破,向縱深猛插,連續攻陷古寧頭、北山、南山、林厝、浦頭、湖尾等村落,以及觀音亭和東一點紅等重要據點。李良榮軍與怒潮兵團仍拼死反擊,後半夜,當軍隊沖到一點紅陣地前時,幾乎死傷殆盡。有一部只剩五個軍號手。這幾個號手一邊交替前進,一邊在散兵坑裏吹響沖鋒號,五把軍號嘶啞地貫穿夜空,猶有萬馬千軍。25日淩晨,在匪軍殘殺不幸被俘的閩越軍士時,突然聽前方炮火從天而降,匪軍指揮部緊張地用電臺問對岸指揮所:“是不是胡璉兵團上島了?”回答:“不知道!”隨即即被炮火淹沒,25日上午八時,怒潮軍團援軍登陸金門。
怒潮軍監察金門東部,得知無援軍後,全力反擊,十八軍之一一八師配屬戰車第三連向現正竄向西山、觀音亭山、湖尾鄉及湖南等地之匪軍攻擊而殲滅之;第十九軍軍長劉雲瀚由金門後埔向北推進,迎擊由安岐、埔頭南竄之匪,併積極向古寧頭進出,殲滅當面之匪軍,怒潮軍將匪軍逼退至古寧頭附近的南山、北山、安岐村一帶村落,展開激烈的巷戰,彼此都上了刺刀,銀光雪弧連天跳躍之中,雙方逐屋爭奪,生死於分秒毫厘之間。
26日淩晨3時,匪軍唯有一營兵力登陸增援成功,且只有輕火器,無法與守軍坦克相抗,趁入夜時分再次逼近金門縣城,但為縣城守軍所阻。拂曉後,怒潮軍團集結島上所有部隊,在戰車戰防炮猛烈轟擊下全面出擊,逐步收複各村落和高地據點,將匪趕回古寧頭。至十七時卅分步戰協同沖入北山東北匪軍堅守之據點,戰至十八時許,仍有近百名匪徒作困獸之鬥。
27日,怒潮軍對古寧頭陣地發起最後總攻,倖存少數殘匪則乘夜暗作鳥獸散。
“古寧頭大捷”,曆時三晝夜、前後共56小時的戰鬥中,匪軍全軍覆沒,無一返回對岸,亡者三千餘人,傷殘、被俘者七千多人。怒潮軍負傷官兵共一千九百零八人,陣亡官兵一千二百七十九人,合計傷亡三千一百八十七人。
1952年,匪軍被俘的三千餘人被分批遣返大陸,回來後一律被開除黨籍、軍籍,遣返老家種地。一部分人被定性為叛徒而遭判刑,“文革”中飽受折磨,縱是做農民也不能幸免。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苦戰三天,受苦三十年。”




11
5日,萬安土豪郭明達,曾在二十年代的剿匪戰爭中給與匪軍難以磨滅的恐怖記憶,在此年7月不幸被俘後,遭到了非人般的虐待,最終在此日被共匪謀殺;同日,熊揚鷹司令一部所在地楊洲村被包圍,馬文宣隊長退入深山,20人戰死;
10日,在屈辱地向共匪投降後,南豐土豪鄒富成與其保衛團軍官被殺害。鄒氏兄弟帶領的游擊隊對此展開報復;
11日,贛人的國父蕭家璧羅普權被俘後,蕭氏輕蔑的否認了匪軍審判他的資格,他不無諷刺的建議,真要判他死刑,不如讓遂川的民眾來投票,票占多數,他心甘去死。匪軍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舉辦了“公審大會”,在遂川父老的面前殺死、肢解了這兩位贛人的國父,共匪殘忍地炫耀了這次人神共憤的虐殺,直至今日,共匪仍然禁止遂川人民悼念蕭司令、羅司令;
很多年後,共產黨的文件描述,激動的人群歡呼著割下了惡霸的四肢,感恩戴德的挽著手跳起舞來。贛人沒有自己的聲音,此後的幾十年中,竟然沒有反對過。然而,時至今日,遂川的老客族仍然會懷念暴脾氣的蕭阿公,他們會說,攔住蕭阿公的馬,講理的就來了;遂川的土族人聽聞父輩傳說他的霸道、蠻橫,卻也聽說,蕭畢竟給遂川做了好多事。如果說孫文和毛澤東是中國人的國父,那蕭家璧就不是贛國的國父,因為前者只是倀鬼國最新的一隻老虎,而老虎叫不叫國父,其實是無所謂的;而假如華盛頓是美國的國父,那蕭家璧就同樣是贛人的國父,因為兩者的眼界和心胸,都從來沒有大到需要俯視自己的族人和鄉土。其實,土豪就是他最好的讚譽,因為他本來也沒有把什麼主義放在眼裡。
時間回到1949年的那個冷牢,飽受關節痛折磨的蕭家璧嘲笑共產黨之餘,心心念念的卻是他的茶園,念到時日無多,他寫信給族侄蕭煥如,叮囑他悉心照料樹種。與整個二十世紀東亞浮泛和空疏相比,沒有什麼比這封絕筆信更能證明這位贛豪的偉大:
“……上年在赤坑研究改良茶葉稍有進益,赤坑民眾均皆道好……山中茶山如高人洞、白水洞、大洲、桐子煆等處,多少茶山大半荒蕪,此種現象十分可惜……璧曾親到各處,擬明春入山經營各處荒茶山。今發生變故,又成泡影了!查赤坑人民對摘揉烘做各法,大都進步,惟裝潢不考究,運銷不集中,還不能達到萬滿之處。猶不免中間商人壟斷與剝削。本年春曾在上海買批小瓶,擬運出外埠試銷,以便明年推廣。豈此事亂全遭失散……回憶與侄經營改良此項業務……十餘年來未曾稍懈。若家璧身後,就此終止,則功虧一簣十分可惜……望賢侄放大眼光,邀同地方茶農,逐步推廣,對於裝潢運銷等事,從長研究……大量生產與運出,以達到外銷之境。”
同日,雲居山最後的希望熊揚鷹司令在武寧楊洲與共匪在拂曉遭遇,戰鬥在晨曦中打響,面對絕對優勢兵力的共匪,熊司令并無意後退,他仿佛預見到宿命的結局,高聲鼓勵部下活出贛人的樣子。全軍互相託付,捨身忘死,苦戰數時,熊司令傷重犧牲,雲居山贛軍亦隨之覆沒,寧州隕落;
16日,吉安“反共救國軍第4支隊”在永新、茶陵、醴陵交界處戰敗投降;
30日,隨著贛地全部淪陷,被國民黨抽骨吸髓後的贛地成建制的軍隊幾乎團滅,死傷4萬餘人,此後,千人級別的戰役漸缺;戰爭方式轉變後的民族英雄們化整為零,利用贛地母親的餽贈——高山與大河與共匪周旋;
下旬,西山土豪李瑞華陳德勝在梅嶺地區擊殺前來偵查的匪兵2人,并處決贛奸1人,其時,處決匪兵、贛奸的佈告就張貼在梅嶺市集上,山裡的各大墟市,還掌握在贛人手中;


12
此月,崇義土豪周文山率殘部在曾經數次挫敗中國人入侵的天星寨古廟外頑強地抵抗著共匪的進攻,然而,雙方的武器差距實在太大了,廟內的火力只有手槍、步槍,而廟外的蝗蟲們卻配備了在滿洲搶來的重機槍、迫擊炮、手榴彈……最後,死守廟宇的崇義人沒有辜負山民的桀驁,百餘名英魂留在了天星寨,而周文山與另外十餘名贛人終於因體力不支,而戰敗被俘;
此月,僅南豐、寧州等地記錄顯示,共匪再次脅迫宗族婦女、兒童為其前驅,作人肉盾牌搜山、喊山。
3日,“三南”地區土豪聯軍首領黃愛洲下屬賴允雄天誅贛奸,將楊村區東水鄉鄉長賴慶斯活埋;
黃愛洲,時誤作“黃乃洲”,畢業於“江西法政學校”,曾擔任全南縣縣長縣清党委員會委員、贛軍參謀。匪軍來襲前,本大可跟隨藍匪南下的黃愛洲組織 “粵邊區反共團第1總團”,他在全南30多次進攻匪駐地,親手殺死的匪兵就有30餘人,僅僅一年之內,三南聯軍就殺死匪幹匪兵近百人。
31日,深夜,匪上饒縣鄭坊區政府被上饒縣副縣長陳生顏帶領的大刀會500餘名會眾包圍,大刀會軍隊連續挫敗了前來增援的匪兵1200餘名,但付出了陳生顏和張新華隊長與百余名兄弟被俘的代價後突圍。
本月,沉寂兩個月的西山人再次選出自己的領袖,向共匪亮出利爪,以陳德勝鄭金元馬海濱為首領的“青年救國軍挺進縱隊第一支隊”在一月之內,連續數次襲擊匪軍:上旬,游擊隊在徒嶺麻裡沙襲擊匪一偵察排,殺死5人,得武器數隻;11日,6游擊隊員守候在雙嶺阻擊匪軍隊,殺死4人;22游擊隊暗殺贛奸高務滋、王典誠30日深夜,10名暗殺隊員將贛奸高鴻處決……



1950

1
匪軍認為贛人的反抗已絕,加緊對贛地宗族的破壞,以期能夠最大限度奴役散沙後的贛人。他們開始以征糧為名推行格式化宗族的計畫。這樣一來,曖昧中立的宗族長老紛紛醒悟,同時,贛地的游擊英雄向先輩周迪一樣,從來不知什麼是屈服;
4日,之前由於疏忽而被共匪逮捕的贛縣土豪韓阜城伺機殺死看守,越獄後搜集舊部170餘人,組成“人民自由軍贛南支隊”韓阜城任支隊長,韓啟華任副支隊長、譚傳榮任參謀長,設有參謀、政工、軍需、經理處。下轄7個大隊和暗殺隊、特務隊、情報處等。
17日,向理安率領小隊進攻金溪崇麓鄉匪政府,斃匪數十名而去,開始了贛東山民蕩氣迴腸的剿匪戰歌,同日,廖榮昌與前來會和的南豐土豪李彬、撫州土豪吳勛民會和,在贛東重新成立“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廖榮昌為司令,李彬為副司令;
26日,寧都人的領袖,衛國戰爭的英雄與贛人的國父黃鎮中在寧都縣城被共匪殺害;
29日,軍峰山鄒氏兄弟游擊隊擊斃匪區長張化臣及其屬下匪兵。時隔半月,匪幹楊維翰也被天誅

2
10日,向理安率隊進攻撫州匪鹽船10艘,俘獲戰利品食鹽6萬餘斤;
14日,向理安司令的勇士100人,加上“豫章山區遊擊隊”司令徐升祖300人,嚴正司令200人,共600人集結,準備進攻。首先,由蔡減三曾皋司令派出的誘敵部隊200餘人先在高埠附近襲擊區政府,後又轉移至黃石口,帶著匪軍主力遠離進攻的真正目標——資溪縣城
21日,新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在土豪曾皋九的帶領下,集結廖榮昌司令及贛東諸土豪的游擊軍共600人,大破匪資溪縣城:向理安先以20名便衣潛入城內,並在資溪民團成員的內應下,控制住匪軍守夜的雜兵。21日早4時,嚴正蔡減三曾皋九王象琪司令的聯軍約500餘名都已轉移進縣城。聯軍在將匪縣委住地團團圍住時,匪軍始才發覺,各匪幹於倉惶中,抱頭鼠竄。此時,匪追擊誘敵部隊的軍隊從高埠返回,但行至途中,被聯軍埋伏的民兵阻擊,死傷大半。同時,聯軍已將匪縣委攻下,斃敵20餘人,包括匪縣委部長、匪公安人員、匪區長與匪兵,活埋處死駐地匪幹17人,最後,解救了數十位之前被俘的弟兄,順便將“二區區政府”焚毀而去。獲得物資有:步槍140余支,輕機槍1挺、衝鋒槍1支、短槍16支、紙幣2000萬元,糧食50000斤;之後,嚴正、廖榮昌、王象琪司令在贛區光澤代園回馬突擊前來騷擾的共匪,又斃敵50餘人。這場大勝,極大地挫敗和延遲了共匪在撫州開展“土改”的禍心;
面對贛東群雄的反擊,匪軍意識到,宗族是贛人民兵的根。他們發出惡狠狠的宣言:(摘匪檔原話)“剿匪鬥爭是一個時期的階級鬥爭,只有從根本剷除匪特賴以生存的階級基礎,才能徹底肅清匪患。”“大力發動群眾,準備和實行土地改革。……動員群眾跟匪特作鬥爭。”
同時,土匪繼續土改,信州更多的村寨被匪軍佔領;220日,郭永槐隊十余名兄弟在浦城以西被俘,25日,蘇文祥隊長在禮溪鄉犧牲,副隊長李德有17名弟兄被俘;
28日,西山支隊李瑞華在上坊村埋伏匪軍小分隊,殺死5人,對方潰逃;
此月,三南司令黃愛洲的聯軍沒有給共匪喘息之機。首先是李治彬隊長在裡仁鄉天誅贛奸李美清;之後,賴培連隊長與南粵連平縣民兵結盟,進攻上坪駐軍,斃敵百人;9日,謝英翹謝時聲葉亞吉等突擊隊員20名,在墳龍裡破公路上截擊匪軍小隊,殺死匪軍連級幹部1人,匪兵數十人;



3
1日,嚴正司令與共匪在贛區邵武大嶺村遭遇,嚴正司令為掩護資溪保衛團而率先突擊,共匪不料嚴司令的主動攻擊,驚慌失措之下,死傷數十人,而嚴正司令得以有序撤退;嚴正廖其祥司令非常注意在面對匪軍主力是隱藏行蹤,只以宗族內部方式傳遞消息:減少露面場合,與與直屬部下保持三五裡距離,隨身只帶四五個親信,住在山洞或臨時架設的茅棚內,以書信遙控各盟友。遍尋嚴正、廖其祥不得的匪徒,又以要脅家人的方式故技重施。
6日,共匪下發文件,決定在與贛游擊軍隊相持時期,正式開展旨在連根鏟滅贛人宗族的“土改”運動;當然,這不過是對早已在進行中的“土改”的一次承認而已;
土改,是共匪研發的一種“煉蠱蟲”式的格式化宗族邪謀,由支那南下幹部主持,先俘虜,虐殺尚有戰鬥力的土豪及其族人,這樣昔日的大族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婦孺。接著,為了徹底斷絕贛人的反抗,分化贛人,他們以大族的家產為誘惑,引誘宗族平民和無產階級剷除自己的保護者。贛族的平民階級沒有辜負宗族男兒的初心,依然維護著族長遺孤的權威,但喪心病狂的破落戶、無產階級也並不是珍稀動物:當然,這魔鬼的選擇自然有代價,在無產階級很快推翻了宗族長老的地區,他們也很快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捲入共匪的一次次運動中,回歸了弒族者死的初始命運;相反,在無產階級很少或者宗族餘威尚在的地區,無產階級贛奸、村幹部反而因為不能除掉暫時失勢的宗族長老,而在日後的運動中得以苟全性命。
7日,大冶土豪葛步溶於贛楚邊境迎擊江西湖北共匪的夾擊;
同日,身處黎川與閩越交境的嚴正司令亦在贛閩邊擊退江西福建共匪的夾擊。此次共匪的進攻是贛奸李金茂的帶領下,在梅口附近的一個大山洞裡圍攻自衛大隊,副大隊長鄧承金被擊傷後逃往山中,同時抓住了廖司令的妻子李月蓉和鄧承金的妻子廖順芝等14人。雖然之後李金茂被嚴正司令的遊擊隊處決,但家人被俘仍然動搖了聯軍的軍心;
同日,分宜“反共救國軍”隊長嚴重光呂學良指揮暗殺匪幹呂龍恒於分宜呂家村;
12日,梅嶺赤岸鄉土豪葉啟明成立“義勇隊”,擊殺匪干5人;而在匪軍圍攻葉氏時,“西山挺進隊”的陳德勝則進擊新建縣匪政府,殺死幹部3人;可惜的是,匪軍終於查到“挺進隊”隊長們的駐地,他們仍然採用“強迫搜山”政策,挺進隊在梅嶺與之展開決戰,最終不敵,戰死26名弟兄,百餘名弟兄被俘;
16日,德興土豪王雲峰劉光華擊斃玉山匪幹2人;
31日,景德鎮市蓮花塘的“萬人大會”上,李逢春司令被殺害。贛東北地區的剿匪戰爭,贛人戰士犧牲愈9200餘人。
本月,信豐土豪劉棟材與粵南雄土豪華本之在香港籌集軍費後,毅然返贛組織民兵剿匪,在油山,信豐男兒爭相入伍,瞬時即有七百人的隊伍成立;之前因周文山軍隊的覆滅而暫時退入鄰國的崇義土豪蘭舉聲何光田也返回大餘、崇義,開始絕地反擊,僅僅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就攻擊匪區鄉政府20餘次,擊殺共匪幹部與匪兵上百人;
中旬,在贛區的光澤牛田,共匪派蝗海圍攻資溪保衛團,資溪男兒倉促應戰,但無一後退,與共匪死鬥到了最後一刻;下旬,黎川土豪曾文軒在黎川、邵武的石龍山腳下擊退共匪的進攻,斃敵70餘人;
另外,鉛山聯軍雷乃公部被匪軍擊潰,雷乃公被俘,黃道生則帶領殘部退入鉛山境內的湖坊、橋北、陳坊、汪二和弋陽的山區,與鉛山土豪丁柏江張克光聯合,組織“青年救國團贛東北總隊第2大隊”;
軍峰山鄒氏兄弟的游擊隊讓匪軍幹部如坐針氈,於是匪軍將鄒氏的家人羅文揭秉容殺害,然後強迫軍峰山下的父老搜山,鄒家軍隊與匪軍周旋兩個月之久,最後因彈盡糧絕,壯烈犧牲。軍峰山上,“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21支隊”無人生還
三南聯軍方面,此月23日,李治彬隊長說服投降匪軍的裡仁區中隊班長李石勝李美炯反正,他們帶走衝鋒槍、步槍數隻,解救被俘贛人戰士1名,并在上水山鼇頭地方活埋贛奸李石富;一日後,又天誅山竹村村長曾傳禮;同時,隊長邱樹輝在東坑坪殺死小江區區長康宗學
此月,匪軍對西山支隊李瑞華部使用“軍管+土改”的毒計,他們派軍隊直接佔領村寨,扣押李隊長屬下士兵的親屬,以他們為人盾,放火燒山,迫使他們投降,就這樣,無心戀戰的戰士們落入了匪徒的圈套,李隊長的基本盤受到致命打擊;




4
2日,三南聯軍賴培連部率突擊隊員10余人,在楊村馬蹄寨楊村區贛奸朱北添等4處決;
10日,分宜“反共救國軍”圍攻新余縣匪政府的電報被匪軍攔截,嚴重光隊長身中埋伏,25名贛人戰士戰死,嚴重光隊長負傷突圍,18日不幸傷重去世;呂學良隊則擊殺了12名匪幹與匪兵後撤退;
同日,德興土豪王雲峰劉光華在“一區”東南坑攔截匪軍車隊,殺死護送人員,值得注意的是,附近的村民400餘人自發參與了這次攻擊;
此月,鄱陽湖區領袖、贛人英雄李逢春在景德鎮被共匪殺害;
此月,月初,在大庾、南粵始興的交界處,保衛團土豪顧兆祥已數次擊退共匪的侵擾,此次共匪集結9個連的兵力進攻顧司令,顧司令率弟兄死守,為掩護弟兄安全,孤身操縱機槍拖住蜂擁而上的共匪,最終以自己被俘換來了弟兄安全轉移;中旬,在贛區邵武文堤村與上村,贛東群雄的王安喜司令與共匪遭遇,雖然擊殺了數十名中國匪類,亦被共匪擊傷十餘名贛人,最後整裝撤走;
另外,李彬司令的軍隊在建寧山區,不但利用對山林的熟悉,經常性地下山剿匪,讓匪徒大為惱火,更營救了曾被俘的建甯民團大隊長黃金坡加入。黃隊長加入後,以建甯縣蘆田為依託,在南豐、黎川邊沿襲擊匪軍區政府,在短短幾月內,就實施暗殺4次,匪軍殖民者人心惶惶。
月,贛縣土豪韓阜城軍勢已擴展到280多人,在贛縣“南三區”建立30多個情報點。并與“南三區”的真空道、同善社、一貫道合作,發展勢力,對抗匪患;
此月上旬,曾任“江西民眾自衛軍”首領的信豐土豪梅來廣(又名梅友松),自從“自衛軍”在投降派手中走入歧途後,他就潛入贛州,參加“同善社”,廣泛聯絡土豪伺機起事。此時,由於共匪的土改使所有潛伏的土豪都無法忍耐,他看出機會,從贛州返信,與土豪陸經一(信豐警衛幹事)、謝德政(芳逕鄉鄉長)、代定禎(方天軍團團長)、童新(保警大隊長)聯合,以“同善社”名義搜集舊部,成立了“二方面軍第41師”。此後,他們頻頻攻擊共匪政府,僅一月內,即有幾件義舉:進攻古陂區公糧所;新田村匪幹集團被全數天誅;安息區匪政府被數次進攻,擊斃匪幹數人;


5
2日,信豐油山軍在劉棟材蘭舉聲何光田司令的率領下,經過整月的堅守,擊退了共匪的騷擾,共匪像一切中國人一樣,無能進攻驍勇的高地信豐人,即聲稱已將油山軍擊敗。實際上,光榮的油山軍在此後一直像守護神一樣庇護著信豐山民;
3日,贛縣土豪首領韓阜城譚傳榮率軍攻打信豐縣,楊統國楊烈欽裡應外合殺死匪兵20人,獲得軍需物資與機槍3挺、手槍8枝、步槍16枝及彈藥3;此後,贛縣暗殺隊更如虎添翼,頻繁刺殺出賣祖國的贛奸;
5日,三南聯軍黃愛洲林國桐率隊誅殺程龍鄉鄉長葉祥水
10日,黃鎮中司令雖然犧牲了,但寧都、石城的贛人愛國者仍以游擊的方式進行著反抗,而共匪則繼續著無恥的驅策無辜贛人巡山的策略,在數月內,殺害了數十支游擊隊的200餘名贛人勇士;
15日,廖榮昌司令迎擊共匪的突襲,成功擊退匪徒,但付出了數十人犧牲,參謀長袁洪鈞遭俘虜的慘痛代價;
16日,分宜反共救國軍隊長呂學良在月山鄉被俘,不久被殺害;
17日,三南聯軍的定南土豪徐慶周何澄鑑處決贛奸劉善炳等;此後的兩個月中,他們又分別進攻了龍興鄉、太陽鄉匪政府,處死了一批匪軍幹部;
18日晚上,三南聯軍林良輝暗殺鎖口村贛奸黃顯洲
此月,“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6支隊”支隊長平安邦司令為掩護向理安及贛人弟兄的撤退,激戰被俘;鉛山聯軍遭到出賣,張克光40多名骨幹被俘虜,丁柏江黃道生退入鉛山、弋陽的崇山峻嶺中,在此後的兩年中,他們雖然人數極少,仍然英勇地伏擊匪軍小部隊——另據民間的傳聞,他同村的鄉親由於有他的守護,竟然能震懾住下鄉的匪幹,使全村免於被共匪土改;


6

9日,會昌土豪許德金在瑞金縣謝坊訂州坑攔截一輛囚車,囚車上是正要被押往西江謀殺的許氏部下肖長彬肖澤森,早已埋伏在此的許德金一聲令下,彈雨向駕駛室傾瀉出去,匪公安隊長和匪兵立斃,將肖長彬、肖澤森救出;
27日,閩浙贛反共救國軍第1軍副軍長劉文波在雙日村被俘;
本月初,蓮花“救國軍第三縱隊司令部”攻打蓮花縣城的計劃疏漏,被匪軍圍攻,司令曹含珍賀榮華被俘,賀新平壯烈犧牲;
下旬,在黎川虎頭山,共匪夜襲王象琪司令的本部山洞,王司令與黎川男兒以簡陋的武器堅持了整夜時間,共匪喪心病狂地放火燒山,王司令與贛人勇士遂主動出擊,冒著共匪的槍林彈雨奮勇突圍,最後雖然有贛地軍人突圍成功,王司令與其他八位勇士卻英勇被俘;
本月,趁共匪被牽制在朝鮮時,嚴正司令提出“鞏固大田,控制梅口,襲擊新橋,攻打縣城”的口號,提振了仍然堅持抗匪的土豪軍人的信心。


7
此月,九江羅淇淦、贛州賴紹棠、南昌王亞東等土豪在共匪配合蘇聯在朝鮮挑起爭端之際,直接在家鄉反抗,并採取了更為進化的方式,他們在各自的堡寨中聯絡附近各村的反抗力量,給予後者庇護,起義時則派兵配合,使得共匪應接不暇,無力進攻大本營。
此月,贛地各地土豪針對共匪的土改,開始在輿論上動員廣大土豪起義。以“贛中反共救國軍”的宣傳為例,他們對萍鄉土豪說“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了,美國人一顆原子彈,共產黨就完蛋。”“土改了,過去在舊政府及舊軍隊幹過事的人都要抓起來。”“北方佬把我們的糧征光,都運到東北去了。”“誰幫北方佬工作,誰就是土匪。”取得了極大的效果;
此月,向理安司令在何家灣、三江口處決匪幹、贛奸4名;23日,包圍孔坊鄉民兵組織,俘虜匪幹、匪兵十六人;次日全部處死在西山到萬良山的亭子上。
7日晚,在三南聯軍隊長賴允雄朱紫炎5人的策劃由在外的賴允雄之侄賴正東接應,解救14名被關押的三南民兵首領,并一舉殲滅前來攻擊的匪中隊長1名,匪兵數十人;但同日,賴培連隊長卻遭到匪軍伏擊,與弟兄賴普慶賴華全一齊犧牲;
13日,定南土豪徐慶周進攻定南匪鄉政府,殺死匪軍數十人;
15日,崇義人的守護者,贛人民族英雄周文山被共匪殺害;
16日,金溪的國父平安邦司令在故鄉被共匪殺害;

8
7日,僅僅據撫州、吉州的記錄,因贛人宗族組織給共匪的格式化企圖製造了極大的障礙,江西共匪派軍隊參與“土改”,直接參與對贛人族老的屠殺;
14日,萍鄉土豪領袖樊德芬陳紹貴組織的贛中反共救國軍原本進攻桐木區匪政府的計劃暴露,隨即改變進攻方向,攻佔洪田鄉政府,殺死匪幹3人;
16日,贛中反共救國軍遭到共匪的合圍進攻,軍力懸殊之下,依靠贛人的意志苦苦支撐。
19日,信豐土豪梅來廣還派手下盧賢樹藍祥雲顧高賢鐘傑等分別進入匪佔的各區、鄉,上演了一場精彩的無間道對弈,共匪在材料中無奈地承認:“1團就在雙溪、芳通、古、大橋、新田、金雞等地組織地下軍90餘人,這些地區的村長、農會主席等大部分被其吸收為地下軍成員,當部分鄉村政權被其所操縱。
26日,贛中反共救國軍副司令陳紹貴在與共匪遭遇戰中不幸戰敗被俘。
此月,瑞昌土豪孫文星率200餘人的軍隊伏擊返回徐源區匪政府的匪軍40餘人,將之全數消滅;



9
7日,嚴正司令的副大隊長鄧承金在官常口一帶被俘,其副官楊慶道為鄧承金報仇,攻打第3區政府。
22日,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仍支撐一月的贛中反共救國軍在突破共匪的包圍時死傷慘重,英傑百餘人戰死沙場,司令樊德芬亦戰敗被俘。
25日,餘干土豪、鏟鋼頭(宗族武鬥首領)李敬德李笑華並非共匪一開始就關注,但他們卻沒有逃避自己的責任,成立了“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六縱隊第三支隊”。但可惜的是,在他們進攻瑞洪、餘干縣城、九龍、烏泥之前,計劃暴露而被共匪突襲,共44人在此次伏擊中遇難;
同日,三南聯軍反共總團中隊長李慶昌,在程龍伏擊匪軍,斃敵5人;
月初,贛縣土豪韓阜城的暗殺隊長楊統國6人在吊金山腳下執行暗殺時遇見匪軍巡邏,在殺死3名匪軍後,因敵我懸殊,6名暗殺隊員不想落入敵手,悲壯地自殺;其後,受到匪軍盯梢的暗殺隊肖德倫譚傳贮亦遭伏被俘;26日,中秋節,為報復匪軍殺死暗殺隊員,傍晚時分韓阜城司令的各支分隊紛紛出擊首先派一隻偏師向“南三區”各區政府附近張貼標語,正當匪兵前來查看時,負責攻打大埠區政府的韓定洲帶領的小隊衝上前來,殺死多名匪兵;同時,李定蘭帶領攻打桃江區政府的小隊,在濃口山地段與匪徒展開激戰;韓士俊郭德浸帶領的小隊50餘人則繞道韓坊坪水口村附近,燒毀匪區政府;最後,成功撤退入烏山
月底,嚴正司令集中1000余兵力攻打寧化縣城。同時,在匪軍自顧不暇的時期,在大田、溪口、建甯的東安、邵武的橋頭發展大刀會200多人,擴大武裝;又在官常口襲擊匪軍,在大田擊斃匪情報人員。肖甫賢更在上青附近的上地、下地等村重新召開保甲人員會議,將匪立“農會”和“民兵組織”搗毀,贛奸則就地正法,如匪3區農會主席廖啟龍在弋口街開完會後,回家途中被楊慶道派遣的刺客拖至溫家水口處決。



10
上旬,安遠北部群山,為土豪賴士貴、劉鵬翥的“正同軍”提供了庇護鄉人、抗擊共匪的天然地形優勢,正同軍是贛人宗教“正氣派”信眾組成的民兵,武裝教團兇悍的戰鬥力讓共匪在一年多的時間內都無可奈何。然而,在衛國戰爭形式漸漸處於不利時,共匪得以調撥九個連來圍攻正同軍,正同軍及山民同仇敵愾,像大衛對抗歌莉婭那樣堅毅沉著地反擊著,但敵眾我寡的形式,仍然決定了這場可歌可泣的戰爭將以失敗結束,正同軍將士明知必死,仍不懈地殺敵,像猛虎撕爛豬狗一般消滅共匪,最終,130餘名正同軍將士犧牲,安遠陷落;
此月,在遊擊戰時期給共匪重創的贛東群雄之一,豫章山區遊擊隊第7縱隊隊長李彬司令在閩贛邊界的活動得以紮根,因為南豐、黎川、建甯、泰寧四地同屬山地,山民之間經常互通有無,但他們的行蹤卻嚴格對匪軍保密,李司令得以四處襲擊匪區政府。共匪撲空數次之後,就果斷地回到他們反人類的習慣中,他們得意洋洋地在“官方宣傳”中記錄:“當地群眾說:李彬是個孝子,先把他老娘抓起來,他就不會走遠。於是,我們把他老娘從傅坊帶到縣城,並傳揚出去,讓李彬知道。此時,知其老母被捉,處於無奈,於195010月潛回南豐山區躲藏。”
4日,信豐土豪梅來廣屬下謝德政部由於內奸出賣,被共匪圍攻於芳逕鄉雞公寨,眾人正要團結一致防守反擊之時,謝德政隊長被贛奸曾憲章殺死,雞公寨也頓時陷入混亂,被共匪所佔;同日,陸經一部也遭到伏擊,損失慘重;
5日,三南的豪傑李治彬黃貴茂司令在龍南與共匪已然周旋一年有餘,此時在木山塘村補給時為共匪偷襲,李司令與黃司令帶頭衝出與共匪短兵相接,在斃敵數十人後被俘。
11日,贛縣韓阜城譚傳榮40余名土豪在蔭掌山“貓狸洗面”聚會的消息被匪徒獲知倉促之下在雙龍山與匪徒激戰,戰鬥持續二天。韓阜城韓啟華譚傳榮看見包圍圈縮小,遂統一聯絡地點及暗號後各自突圍但此次突襲仍然讓9名贛人犧牲韓定洲責相瑩韓源和20多名土豪被俘。韓阜城司令在蔭掌山地區的據點被共匪摧毀;
17日,向理安司令突襲彭家鄉匪政府,將匪幹11人處決,並殺死匪兵數十人;又在豹虎崗處決了贛奸賴全福。兩日後,在厚山鄉陸家村,將贛奸陸官乾活埋。雖然大部隊不再,遊擊隊,暗殺隊卻能源源不絕地攻擊共匪,在一年的時間內,向司令的部隊就殺死匪幹、匪兵一百餘人;
18日,南城國父,贛邊游擊支隊司令王象琪在故鄉被共匪殺害。
25日,贛縣土豪韓阜城暗殺隊偽造緊急通知送給韓坊區大湖村村長、贛奸潘振江,潘振江信以為真,立即趕去,途中被埋伏在路旁的暗殺隊隊員劉居銳劉厚太郭德浸天誅。在將近一年時間內,韓阜城頻頻襲擊匪軍物資,獲得在百萬元以上的27次,誅殺匪13人;





11
2日,作為“鎮反”的一部分,共匪突然開始清查“國民黨”背景人士,實際意義是把曾經受到蒙蔽而投降的前土豪、前民兵再次集中起來,統一消滅。事實證明,共匪“分而破之”的統戰策略,的確成功了。有如釜中游魚一般習慣了沸水的投降土豪們,雖然也掀起了大規模的反抗,但這種反抗是點狀的,孤立而脆弱。贛人最好的機會,莫過於最開始就聯合起來,死戰到底,貪圖偷生,實際就會落入共匪慢性而痛苦的死亡陷阱中。
同月,共匪開始以朝鮮戰爭為名,強制征發贛國的男子參加支那軍隊,其中大部分即使已經放下武器的前民兵,共匪惡毒地一石二鳥,既抽空了贛國可能反抗的青壯年,又讓贛人的子弟在前線以最不光彩的身份——支那人的炮灰——死去。在數月內,共有五萬名贛人被綁架到戰場;而就在一年之內(19516月),又有三萬兩千名贛人被綁架到前線。如此一來,贛地民團的潛在勢力被極大地削弱了。
5日,在萍鄉從事宣傳工作的“戡亂委員會贛西辦事處”劉汝霖陳柯等被共匪俘虜;
8日,萍鄉人的國父,贛中反共救國軍首領陳紹貴周增樂謝鏵石新國被共匪殺害,一周後,樊德芬亦被共匪殺害;
13日,全南土豪領袖黃愛洲賴紹棠邱長貴張志軍何澄鑑在對抗共匪的進攻中不幸落敗,在故鄉竹山鄉被俘。隨著黃愛洲司令的被俘,全南地區抗匪的烈焰逐漸熄滅了;
19日,贛邊游擊司令部的武寧英雄在共匪卑鄙到極點的搜山行動中,因不忍傷害同胞而壯烈被俘,其中有司令聶健夫、參謀長黃益、大隊長聶武烈等,武寧健兒像祖先胡紹遠一樣,至死沒有忘記守衛鄉人的初心。
同日,會昌軍許德金在雩都與會昌交界的荷樹伏擊暗殺了匪中央農業部幹部1人,匪兵2人;
23日,共匪在消滅衛國軍主力與各宗族民兵後,毫不意外地將屠刀揮向了之前中立的會黨勢力與投降的宗族民兵。共匪派出軍隊參與“土改”,是這一政策的首個手段,經此摧殘,贛地宗族勢力奄奄一息。然而,即使如此,贛人仍然以殘存的宗族勢力不止息地反抗共匪,以至共匪也不由得承認“(在江西)政權尚不穩固,群眾覺悟尚未普遍提高。”
24日,鄱陽土豪,贛北挺進司令部司令曹精民率部與共匪交戰,戰敗被俘。
此月,寧都的黃鎮中兵團餘部在與共匪的戰爭中處於劣勢,被俘三六人;月底,吳地玉山土豪葉化龍司令在古城鎮與共匪決戰,彈藥打光後壯烈犧牲;同時,共匪將卑鄙至極的搜山運動建制化,派遣中國匪幹進駐贛地群山的井岡山、九龍山、雲山、蒙山、磨盤山、武功山、廣才山等,持續脅迫被解除武裝的贛民入山做人肉盾牌,幫助其殘害贛人最後的游擊英雄們;
月末,葉化龍隊長在玉山懷玉山區被俘;
此月,尋烏土豪謝海籌在南粵興寧縣一處古窯被匪軍包圍,他勇敢地與這些蝗蟲對射,壓制得對方無法前進,最後,匪軍只有使用手榴彈,謝海籌就這樣被下作的支那人謀殺了;

12
贛地土豪在鄉親的庇護下,仍然在游擊中活躍著,他們有信州的紀老呆柯國金王華崽周綿富邱老芳;撫州王安喜曾皋九向理安鄒有科陳汝耕王振恆;九江的周希祺吳傳信張羅文羅淇淦;南昌的萬金山;浮梁的劉學田胡月英;虔州的袁亞發李介一張南洋;寧都邊境的廖其祥黃國珍賴士貴許德金等;這些土豪,除一直在剿匪前線抗爭著的宗族長老外,亦有在土改過程中恍然大悟的民兵領袖,如寧都民兵領袖曾永秀劉志倫徐士俊焦老三等,他們認識到過去的天真後就義無反顧地拿起武器殊死一搏;
5日,與蕭家璧、羅普權齊名的贛人領袖,寧岡土豪陳振華在羅霄山西麓的湘地茶陵游擊戰時被共匪擊傷被俘;
24日,“青年救國軍第5支隊第2大隊”隊長孫文星在瑞昌下南鄉偵查時遭遇共匪,戰敗被俘;
25日,會昌土豪許德金處決瑞金梅坑鄉贛奸、匪幹婦女主任鐘發娣;僅1950一年,許德金就殺死匪幹、匪兵20餘人;
31日,大刀會軍司令張新華鼓動四個村近千名勇士率隊進攻上饒鄭坊匪政府,但共匪防守嚴密,張司令進攻未成,為掩護大刀會弟兄撤退時被俘;這些復起的贛人游擊勢力都是在土改中如夢方醒的宗族長老,他們的覺悟雖然遲到,卻終究沒有缺席;
本月,匪徒將魔爪伸向嚴正司令,副司令肖甫賢妻子和侄子被俘,在威逼之下,肖副司令的蹤跡被供出,而他也不幸在峨媚峰筍乾廠被俘
同月,信州,劉盤崽司令在天桂區犧牲在土豪勢力受挫的信州地區,土匪的暴行更加肆無忌憚:在沙田鄉,土匪強搶村民的財物“糧食770896斤,布匹6909尺,耕牛37頭,衣被100餘件”,以此為要脅,強迫每天次“上千名群眾配合部隊進山搜剿”,逮捕殺害了“以南霸天、北霸天為代表的一批資匪通匪的惡霸地主”,又查找土豪民兵的家屬與親友,將他們關押、審問,逼問出土豪的動向;對於那些投降土匪的民兵,則根本不把投降時的條件放在眼裡:“3-10月全團殲匪700餘人,絕大多數是自新投降者。如7連殲100餘人,其中斃傷10餘人,俘80餘人,投降80餘人。”殺俘、殺降、殺良,將屠刀伸向無辜的平民。
同月,匪軍將魔爪伸向贛縣韓阜城的鄉親,土匪包圍韓氏的大本營——韓氏家族所在的韓坊區牛嶺鄉的羅井垢、仙人水等地,強迫這些土豪的親屬進入“學習班”接受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折磨,並不避諱地描述:“還以區為單位集中匪屬舉辦教育學習班,動員他們規勸親人早日下山投降,爭取寬大處理與家人團聚。……及時在韓坊、大埠、桃江舉辦了為期10天的自新教育學習班。”接著,接連謀殺了劉義劉發英劉運培陳德昂陳德亮譚傳榮韓定洲韓源和韓新培黃邦植或被俘或投降的土豪。接著,以對韓家村村民的折磨為誘餌引誘韓阜城司令出擊;
同月,三南聯軍賴培連餘部為報殺死宗主之仇,民兵20余人,進攻石門鄉政府,殺死匪兵15人;此年三南聯軍戰果顯著,不僅破壞土匪聯絡線路27次,更趁機會說服投降的土豪反正,這樣反正的土豪在一年內就多達十餘人;





1951


1
4日,共匪搶佔美國在內的自由世界在贛國的合法財產,包括但不限於:宗教團體籌辦的教育機構、醫療機構、福利機構,美孚石油,亞細亞石油等。教會收留的孤苦無依者,被共匪“集中管理”起來,在比動物尚且不如的環境中,他們過半沒有熬過第一個冬天。
5日,信豐土豪梅來廣獨木難支,在安息太陽寨與共匪展開了最後決戰,此戰中,雖然信豐人的武勇將對共匪的傷害放大到了最大,但仍然掩蓋不了由於蝗蟲般廉價的匪兵數倍於己方的劣勢,代定禎隊長、童新隊長、曾毓秀隊長先後犧牲;
7日,西山支隊李瑞華隊長被匪軍伏擊,力戰不屈;
8日,潛伏數月的李彬司令的行蹤暴露,因為埋伏在南豐傅坊鄉的匪軍拷打為李彬採購生活用品的菇農獲知了他的藏身位置。李彬司令正與親信在簡陋的山間小屋中指定方案,突然槍聲大作!李彬司令出門一看,匪軍已然攻了過來,最可恨的是,共匪陰險毒辣地擊傷李司令的妻子劉細梅逼迫李司令就範李司令看顧受傷的妻子,堅守著茅草屋,命令勇士們反擊,但最後仍然不敵被俘。
9日,贛區建寧土豪領袖,“建寧保安大隊”隊長黃金坡的遊擊隊在南豐人的庇護下給予共匪極大的打擊,匪軍於是惡毒地故技重施,再次將所謂的“軍事民主”、“群眾動員”發揚光大,以宗族的婦孺為要脅,強迫南豐董家店的人們向蘆田搜索,蘆田人一開始都逃往山中隱藏,而當地匪幹先將老弱婦孺從山中抓回,又以關押監禁的方式讓這些老人小孩挨餓,逼迫蘆田人回鄉;以此方法,共匪“動員”了附近十幾個村莊為其領路、搜山。終於在這個夜晚,黃隊長被匪軍包圍在山林深處的一處草棚,黃隊長與族人與匪軍對射數分鐘,斃敵十餘人,最終為掩護隊友中彈犧牲,而隊友6人在撤退途中,且戰且退,也分別戰死。在建寧蘆田村與共匪交戰時中彈犧牲;
12日,共匪對信豐土豪梅來廣的軍隊發動追擊,梅來廣率僅僅20人的殘部在營盤村的一處小房中絕地反擊,擊斃匪軍3人,但最終還是因彈藥不夠而被俘;
18日,鄰近春節,贛人宗族祭祀先祖本為頭等大事,但在共匪看來,任何能集結起來的力量都需要剷除,因此共匪發佈訓令,嚴禁贛人祭祖,并派遣軍隊監視贛人;
22日,共匪在九江成立“三自愛國會”,開始了對贛地天主教徒、基督教徒的迫害。南昌總教區正權主教、總主教,贛人的英雄周濟世拒絕了共匪許諾的“中國天主教愛國會教皇”的荒謬頭銜,被斷然拒絕後,被共匪關入監獄,受盡折磨;吉安教區梅雅誼主教、南城教區克利里主教、余江教區光一幸主教被在廣場開“萬人大會”批鬥羞辱後驅逐出境;贛州教區和若望主教,甚至因慶祝真福Francis Clet瞻禮的彌撒中被以間諜罪名當堂逮捕,同年9月被驅逐出境回到美國,牢獄之災使他患上了嚴重的肺結核,此後飽受病痛折磨;而日後贛地天主教會的明燈,崇仁神父曾景牧Zen Jin Mup Thomas)於此年剛一成為神父即遭到逮捕,在獄中,他堅貞不屈,一直忠於天主。
此月,寧岡國父陳振華在家鄉被共匪殺害;下旬,資溪土豪、“地下縣長”、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9支隊邱旭升司令在石峽被共匪包圍,邱司令與隨從兩名英勇突圍時犧牲;
此月,匪軍終於探知了嚴正司令的家鄉——1年半始知出生地,於此可見贛人反抗烈度!——於是在泰寧西北新橋駐紮,強迫贛人“天天組織搜山,每隔二三十米點一堆簧火,火光沖天,毛竹爆聲不斷,有的部隊還進入老鄉家養豬種菜。”面對對家鄉的荼毒,嚴司令怒不可遏,親自組織了對匪軍的幾次襲擊,然而,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主力被擊潰後,向理安司令經上海前往香港,在那裡,他接受受美國資助的蔡文治將軍的訓練,并被委任為“豫章山區軍事聯絡專員”,半年後,他訓練結束,潛回上海;


2
14日,贛東群雄之一,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7縱隊吳勛民司令在贛區寧化游擊時不幸被俘;
20日,贛人國父、南豐土豪李彬在家鄉被共匪殺害;
27日,崇仁民兵領袖汪瀾在贛區邵武張家坊游擊時不幸被俘;
此月,贛邊總指揮部的贛人勇士們在同袍接連犧牲的不利情況下,仍然死守著贛人的自由,此月在資溪的五里大山的戰爭中,200餘名贛勇犧牲於共匪的槍炮下,嚴正司令與警衛員鄒義生鄧承金副司令的岳父家被匪軍圍堵住不幸被俘;大刀會首領蔡減三亦被俘;
此月,吳區土豪的根據地已經大部被匪毒害,郭永槐徐東亮紀老呆等民兵勢力也只能在山林間機動作戰。春節前夕,土匪將徐東亮司令18歲和12歲的兩個兒子抓住,引誘徐司令出山,徐司令為救兒子,隻身潛入靠近縣城的山腳下,但這都是土匪的計謀,他們隨即就派出一支部隊將徐司令圍堵在草屋內,徐司令一人與匪軍一個班交火,最終壯烈犧牲。
在已經大規模開戰的“土改”毒計中,贛人平民因與土豪同屬宗族的一部分,高貴地抵禦住了魔鬼的誘惑。據記錄,他們主動地在鄉間宣傳“我哩姓上的田不能被外姓分去!”、“祠堂的田都要被分掉,那祖宗不是沒有積德?!”並且主動地給族中的長老交田租、地租;土豪、地主也充滿自信地對族中平民說:“分給你們就是給你們保管一下,將來你們肯定也記得要還我。”;又有的匪幹強迫贛人“分田地”時,他們第一個找來商量對策的,正是要被分田產的土豪們;更有土豪將匪幹名字登記在冊,讓本鄉的無產階級不敢妄動。正是這樣的君民一體,讓共匪氣得發狂,更加喪心病狂地調動南下匪幹、鼓動無產階級進攻宗族;




3
從剿匪戰爭初期就開始戰鬥的衛國軍殘部,逐漸吸收了由於土改而醒悟的民兵力量。但即使如此,如今他們與匪軍的力量對比已經太過懸殊。衛國軍戰士此時大量地採取下毒、暗殺的方式,定點清除匪軍匪幹;而在供給方面,在匪軍的監視與重重干擾下,仍有宗族的勇敢女性敢於為山林中的自由戰士運送生活必需品;
15日,贛人的國父,宜黃吳勛民司令在故鄉被共匪殺害;
23日,嚴正司令、肖甫賢副司令在泰甯縣城孔廟的萬人大會上被謀殺。
此月,面對堅守贛地自由的撫州群豪們,共匪瘋狂地進行了規模最大的一次進攻。尸山蛆海一般的中國共匪吞沒了撫州的群山,面對如此的困境,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的將士們依然沒有半點放棄的想法,他們在領袖廖其祥曾皋九的帶領下,向共匪絕地反擊。然而,中國人像蟑螂一樣一文不值,就算以十換一,也是贛人的損失,在蝗蟲海的衝擊下,曾皋九司令受傷犧牲;
廖其祥司令方面,他原本由龍善鄉鄉長,同宗的廖儀庇護,但匪軍打探到了這一資訊後,直接派兵把村子包圍起來,村民們被嚇得渾身顫抖,供出了廖儀和廖其祥司令的位置。在城外的橋馬坑,參天的古木從下延伸到洞口的頂端,匪軍剛上來兩步,山頂的廖司令部隊就發覺了他們的意圖,開始以手槍還擊,但匪軍帶來的輕機槍完全壓制住了廖司令的火力,對射過後,匪軍圍上山頂,才發現贛軍戰士無人撤退,竟然都戰死在原地,廖其祥司令躺在血泊裡,
絡腮鬍子上還沾著血跡,仍然死死盯住共匪,他的手裡緊緊攥著勃朗寧手槍,可惜已經不能再搏。匪軍抬著廖司令的屍體來到小河邊時,廖司令的親信洪星南埋伏在路邊樹上向刺殺匪軍頭目,失敗後英勇就義;




4
8日,會昌土豪許德金許德煥兄弟在蘭陂鄉黃山坑遭到出賣,二人在突破包圍圈時,擊斃機槍手2名,最終不敵,壯烈犧牲;
20日,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在石城的餘部,黃鎮中的戰友石城土豪黃國珍黃盛都兄弟繼續抵抗著匪類。他們率殘部20餘人,短槍7支,逃至寧都,石城交界之山區,依靠青紅幫、正義社、三青團、宗親派等為依託,四處襲擊匪部,為黃鎮中司令復仇。但,可惜的是,在遊擊時遭遇共匪強勢兵力包圍,黃國珍司令被俘,黃盛都副司令犧牲,寧都支隊的黃蘭聲司令亦此戰戰死;


5

29日,即使已經經過半年的審問、拷打,贛縣韓家村的村民仍然不肯供出自己的英雄韓阜城司令,同時,韓司令的游擊隊雖然人數不夠區區數十人,卻能經常性地下山擊斃匪軍派駐的幹部。於是,共匪喪心病狂地強迫韓家村村民“梳辮子式”全面搜山,并為了方便北佬匪兵搜山,不時用手榴彈、炸藥包炸毀山中奇景;其中,在炸毀“獅子滾球 岩洞時,4名贛國民兵不幸被害;



6

2日,韓阜城司令的副官韓士俊被匪軍發現行蹤,被包圍在鄉和雙淝逕相連接小山上韓士俊從上午9抵抗1l,期間韓和渡韓啟4名弟兄都中彈犧牲,終於打開局面,帶領13兄弟突圍進入深山,為引開匪徒,韓士俊隻身領著窮迫不舍的匪徒爬山涉水,足足4天之久。最後在6日上午,韓士俊自覺匪軍已然不可能追擊他的弟兄,就回身與匪軍決戰,槍戰中他身受重傷丟棄2枝手槍和1枝衝鋒槍,跳進一岩洞中,匪兵上來按住正準備拉響手榴彈自盡他,將他俘虜在回匪駐地途中,突然用頭猛撞匪兵然後跳下2丈多深的溪坑,匪兵立即開槍,韓士俊身中數槍,犧牲於溪流中;
8日,向理安司令潛伏在上海,開設“上海地下聯絡站”;然而,此時的上海早已是土匪的樂園,活動未久,他即獲知上海與香港聯絡專員早已被俘,他小心翼翼地試圖聯繫贛地志士,但此時大部分土豪均已陷入苦戰,并無人有餘力派人到上海與他聯繫。不久,他被匪碟發現、被俘入獄,直至半年後才逃出;
9,匪軍在牛嶺背塘通往老虎坑的一個岩洞外包圍了韓阜城司令,他聽到動靜,與匪展開了槍戰但匪軍用機槍封住了韓司令的火力,韓司令身中6彈被俘虜;


7

9,贛縣的領袖,贛人國父韓阜城故鄉韓坊被共匪謀殺在此之後,贛縣軍第3大隊長郭德浸、參謀處長李定蘭、軍需指揮官劉國錦等土豪,亦被匪徒各個擊破;

8
20日,共匪槍殺九江興中紗廠工人領袖洪吉安,洪吉安本人不單是技術高超的工程師,更是紗廠工人的精神支柱,在匪患時期,就曾經帶著工人挫敗過匪碟的破壞計劃,并將其繩之以法。興中紗廠的股權因有贛、滬兩份,本就不易同心,隨著洪吉安被謀殺,興中紗廠這一曾經全贛機械化最高、生產規模最大的紗廠走向沒落。而洪吉安的命運,也正是無數真正的工人領袖在共匪入侵時的命運:因為有切實的組織能力和威脅,而被共匪謀害。

9
主要針對投降、參與土豪的第一次“鎮反”結束,共匪共殺害、俘虜39066宗族領袖、民兵首領。當初認為投降就有一線生機的土豪們,希望已經全部落空:共匪並非傳統的支那侵略者,他們並不需要一個可以合作的“中間派”,至少不需要他們這些還有愛護鄉土之心的“淘汰品”。隨著中間派作為階級消失,贛地的平民、甚至積極投匪的無產階級,都贏來更加悲慘的未來:共匪的土改、征兵,阻撓都極大地被削弱了。


11
從年初開始,自從衛國軍與土改後復起的民兵力量在游擊戰爭中斃敵無數。每月,衛國軍戰士用下毒,暗殺的方式消滅的匪幹都達到數百之眾,而在戰績最輝煌的八月,不單暗殺匪幹240人,亦在臨川突襲匪政府,燒死匪幹數十人。贛地自由戰士的攻擊與宗族鄉民的堅守抵抗了共匪用“土改”徹底格式化贛地的企圖,直到此年年末,抵抗土改的地區仍有一半以上,面對贛人的頑強,共匪將更加歹毒的土改政策延續到了來年;但,土改的惡果已然顯現,共匪的數據顯示,在年初的1-3月兩個月中,共匪就從土改中搶奪了贛人土豪糧食2億斤,是曾經贛地最殘暴的敵人豬重八時期的6倍,是被支那人污衊為殘暴之極的清初滿洲人時期的13倍——經此打擊,贛地的基層——宗族極其衰弱,對民兵的支持能力也跌到低谷;




1952

1
此月,共匪開展旨在進一步格式化贛地的所謂“三反”運動,僅僅在贛縣一地,就先後俘虜贛人宗族領袖六十餘名集體殺害;而此為配合土改、朝鮮戰爭而開展“三反”、“五反”繼續摧殘著贛地搖搖欲墜的市場:以南昌市為例,麻織、染織、牙刷、豬鬃等各廠,因產品滯銷,或半停或完全停工。私商營業額與1951年同期相比1月減少20.5%,3月減少51. 7%,5月減少46%。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在這次“三反五反”運動中被敲骨吸髓的“資本家”很多都是49年共匪入贛後才“成長為資本家”的,共匪為填補朝鮮戰爭的窟窿,急不可待地將這些早已投降的贛人小商販盡早地收割了。無論如何,贛國的經濟其實已經到了名存實亡的地步。



2
14日,定南土豪徐慶周被土匪發現包圍,他手持柴刀,殺死1名匪軍後被俘,四日後,他被共匪謀殺;

3
共匪開展所謂“二期土改”,將無產階級分到的“地主”資產,連同贛人宗族之根的祖山、祖林都一併沒收為匪有。這樣,曾經以為真的能靠“打土豪分田地”過上好日子的貪婪無產階級,就回到了比之前更加貧窮卑賤的境況。但真正可惜的還是,在持續了半年的“土改複查”結束後,贛國的宗族平民被剝削到無比悲慘的境地。這場持續兩年有餘的“土改”,傷筋動骨地損害了贛人賴以為生的民兵制度和基層活力,贛人的反抗微弱到點點火苗的程度。


6
16日,修水土豪“贛美聯合起義陸軍司令部”司令劉建中行蹤暴露,在被俘後被共匪槍殺;

7
僅以朝鮮戰爭為名,共匪在贛國掠奪走1589億元財產,折合成現今美元估值,在6818億美元左右。
作為對比,在1972年,共匪自己統計的“江西省”GDP181億美元;世界的心臟,紐約市2018年的GDP統計是9007億美元;新加坡和香港一年的GDP加起來,沒有超過這個數字;如果一個國家有相同的經濟總量,那麼他排在世界的第20名,比台灣靠前一名;
而被支那人稱為最殘酷的異族滿洲人,1908年在贛國的征斂是756萬兩,折合成現今美元估值是1.36億美元。凡事靠愛國者的吁嘆終歸不夠直觀——假設共匪的朝鮮戰爭搶劫是贛地兩年遭受的唯一經濟掠奪(更不考慮無價的贛人鮮血),那麼共匪禍贛的程度是滿洲人的2506倍——贛人對共匪的恨意若只高過痛恨滿洲人2500倍,也算不知廉恥。
6818億美元,請注意,這隻是共匪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僅一項“社會工程”在贛國掠走的財富。


9
10日,“怒濤軍團”的自由戰士在台灣應募,組織四人小隊空降餘干瑞洪,他們是空降組長鄱陽王甫(又稱王布),副組長安義張德本,與兩位吳越友人組員周家華吳極綠;然而,飛行小隊在空降過程中被共匪發現,一著陸就與匪軍爆發激烈地追逐戰,四人邊戰邊退,吳極綠在交火中不幸身亡,張德本受傷後不屈自殺,最後在數十小時的追逐戰中,組長王甫與周家華彈盡被俘;

10
2日,“吉安潛伏組”的諜戰人員鄧重洪根球被俘,用來通信的電台、密碼也隨之暴露;


11

此月,虔州人民自由軍司令張南洋在崇義龍溝鄉天誅土改匪干2名;


12
在共匪歹毒的挾持鄉民、土改格式化戰術的捆綁下,贛地衛國軍游擊隊的勇士每月都有進百人被俘、犧牲,然而即使如此,在1952年全年,游擊戰術仍然使贛人的森林兄弟每月能夠擊殺匪幹數十人,在半年中,能夠殺死匪幹三百餘人。在贛人父老的辛苦支撐下,仍有堅持戰鬥的森林勇士活躍在前線:寧都有黃劍夫陳於龍;虔州有張南洋林良輝;撫州有熊文輝鄧玉堂張國華闕文輝向理安張亮遠;上饒有柯國金邱老芳紀老呆祝維平等;
為了控制贛人繼續加入衛國軍剿匪,共匪喪心病狂地利用匪軍挾持宗族鄉親為人質,以此監視其認為的2033名宗族領袖與1500名前保安團戰士、會黨戰士,然而這樣的迫害適得其反,只能讓更多熱愛自由的贛人投奔衛國軍的戰鬥;

1953

2
大庾張南洋司令在江鄉山村與匪軍對峙,由於共匪將大庾鄉村全部控制在土改匪幹之手,張司令的士兵此時已經許久未能得到給養,他們明白這是一場自殺性的戰爭,但仍然勇猛地突圍,但匪軍派來了四百多人的隊伍,最後,只有張南洋司令、黃哲權與數名弟兄成功突圍,其餘的贛人弟兄都壯烈犧牲;
2日,一貫道同善社首領遭到共匪大規模俘虜,共97名地方首領級宗師被共匪關押,隨著武裝力量的失去,會黨、教團也無法獨善其身;
同時,共匪屠殺鄱陽民船公會董事長何有福,鄱陽水運陷入混亂,捕撈、運輸等相關行業的自治規範被踐踏殆盡,從此,鄱陽湖的過度捕撈、泥沙化程度急速加劇;在國民黨禍贛時期,本來明晰、和諧的贛地公共關係——以鄱陽湖的公共管理為例遭到了國民黨勢力的延宕,宗族議事傳統 遲滯,導致公共湖面與防洪問題一直成為械鬥導火索。但到了匪禍時期,這種情形更加嚴重起來,如餘干石口紅蓮與黃崗甘家之間為爭奪大湖塘而爆發的衝突,在共匪入侵後就從未停歇,而共匪則藉由此事因,藉機削弱雙方宗族,挑動更大仇恨。以此而鑄成了贛人間的仇殺,仍有餘干、萬年的齊埠、古埠等事例,不勝枚舉。贛人宗族、議事結構的破壞,不僅反映在鄱陽湖,贛地群山、贛江諸流的情形亦是如此,直接導致了贛地現代所有的環境問題與贛地環境史最大慘劇:鄱陽湖斷流。
在這稱為第二次、第三次“鎮反”的共匪運動中,共3900名、23000名教團成員、水上會黨成員遭到共匪殺害、迫害;


3
22日,共匪通過土改剝奪了宗族領袖的權力,此時更將邪惡之手伸向贛人的信仰深處。都昌松林鄉廟前陳村土豪陳典習帶領族人用隨身攜帶的土槍指著匪徒,與匪幹對峙,這次對峙大大增長了都昌人的信心,此後一月內共14個大姓舉行了18次大祭,參與者達數萬人。此後,都昌宗族的械鬥之風又重新點燃,習武、習槍者再次組成了宗族的武鬥隊,讓匪幹不帶軍隊就不敢下鄉;
共匪在土改結束了,共有40%-50%的地區宗族結構受到嚴重的打擊,只有不到一半的地區,以原有的宗族結構熬過了土改。接著,清除了贛地的凝結核後,它們果不其然地繼續了奴隸農場的建設,在所謂的“增產”運動中,贛地平民的負擔比歷史的任何時期都更沉重。正是在這樣的重壓下,最終導致了1961年,贛地數十萬平民被共匪餓死。

7
本月,鉛山游擊團最後的領袖黃道生在墟市補充物資時被匪軍眼線發現,雙方在市集發生槍戰,黃道生以一敵多,身中六槍犧牲,當膽小如鼠的丘八前來檢查時,發現他仍然背靠著一顆樟樹,憤怒地瞪視著前方;

11
景德鎮瓷商在共匪的強制下,紛紛“私私聯營”,由小作坊組成規模較大的燒瓷公司,但瓷商一直抗拒這種強制,他們預見“資本集中了,共產黨好沒收”。他們的直覺是完全正確的,從次年開始,“私私聯營”創造出的幾個巨型瓷業公司迅速被共匪“公私合營”了,至此,贛地千年的驕傲燒瓷業一蹶不振。

1954

10
共匪對吉安市的小攤小販“整頓”,全市數千戶,近萬人財產被充公,失去生計。贛國雖然有數次被內亞人侵略的歷史,但榨取小攤小販的活路,這也是只有支那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了。

1955

9
贛國最著名的藥材店,南昌黃慶仁棧藥店被共匪“公私合營”。據共匪的描述,不久,這個百年老店就“重煥青春,職工成為企業主人,勞動熱情空前高漲,為人民衛生保健事業作出了新的貢獻”,但同時“一些獨特的洗、潤、泡、淋、切、刨、蒸、煮、鍛、炒炙、飛等製作方法,熬膠、煉丹、制丸、制曲、制霜、發酵、提純等加工技術,亦沒有很好總結、繼承,以至後來一一失傳。”自然,這並非只是黃慶仁棧一家百年老店的命運。


10

11日,在大庾堅持游擊數年的人民自由軍司令張南洋在故鄉中伏,與副手黃哲權壯烈犧牲;

12
贛地名存實亡的私人經濟終於被共匪的共產經濟完全取代,本來就寥寥可數的8萬戶私人企業家(其中絕大部分是“僱員在4人以下”的、家庭作坊都堪堪的“企業”)在一年之內,95%都被共匪強制收歸“國有”。商人的親屬、女眷被關進“學習班”,直到她們的革命覺悟提高,主動檢具家中的浮財,然後把當家的送進學習班。“資本家”技術大倒退,“工人”無產階級化,“學徒”毆打師傅的時代開始,經過此種列寧主義的訓練,贛地城市居民的禮義廉恥之心,再也無法與泰國、緬甸的百越同胞相比了。



1956

6
25日,再次撤退至香港的向理安司令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光復故土,在經南粵返贛時,不幸被俘;

1957

1
25日,贛人的國父向理安在新建長堎被殺害;

2
此月,興國土豪組織“地下軍雲平支部”由於匪碟滲透,為共匪突襲,骨幹被捕;

3
南昌市最大的布商“李祥泰”布店被共匪“合營”後,走避香港的繼承人李文經此年經誘惑返贛,被“委任”為李祥泰的副經理。不久,他們被抄家,然後被“下放”到南昌市北郊的成新農場,一家五口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1958

10
中旬,興國“地下軍雲平支部”在土豪吳繼臺的領導下,又聯合茶園鄉里土豪梁樹乾吳時俊等,復立地下軍,并策劃起義;

1959

1
18日,興國“地下軍雲平支部”領袖吳繼臺梁樹乾被匪碟鐘貨郎滲透,在起義前夕,被這位贛奸謀殺;


6
29日,永豐最後的游擊英雄張亮遠張國華遭遇共匪,張亮遠為掩護同袍,壯烈犧牲;

1960

11
6日,贛人最後的游擊英雄張國華在樂安浪峰坪與共匪交戰,受傷後自殺;


至此贛人國防軍的剿匪戰爭,暫時失敗了。但我們的火光還沒有熄滅。


銘記吧,贛人——
那些為贛國捐軀的英雄們還有許多許多。那些記錄不多、甚至沒有留下事跡的贛人土豪、國父們,更不用說那些前仆後繼的無名贛雄們,他們的故事,永遠不會被忘記:

姓名
籍貫/職務
陣亡/被俘時間
陣亡/被俘地點
陳大賦
貴溪贛東北游擊總隊副司令
1949.9
貴溪
嚴重光(光輝)
宜春贛西北反共救國軍副司令
1950.4
宜春
徐東亮
玉山民兵司令
1951.2
玉山、江山交界
劉昌勛
武寧人民救國軍副司令
1951.4
武寧
賴培連
龍南贛粵游擊總隊副總隊長
1951.7
龍南
葉華山
贛縣人民救國軍第4支隊長
1951.8.17
贛縣
湯光榮
萬載銅、瀏、萬邊境指揮所所長
1949.9.1
萬載
黃金鏞
分宜青年救國軍支隊長
1949.9.2
分宜
郭正清(雲正)
萍鄉保安旅旅长
1949.9.9
萍鄉
袁滋仁
宜春保安第1旅旅长
1949.9.3
宜春
銅鼓修、銅、萍指揮所所長
1949.9
銅鼓
沈影
遂川贛西綏靖司令部第2總隊副司令
1949.9
遂川
湯宗威
寧都豫章山區綏靖副司令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李馥齋
寧都第8保安司令部副司令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吳楚山
寧都第7保安司令部副司令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蘆中複
寧都豫章山區綏靖副司令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何平
寧都第8保安司令部參謀長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劉紀文
寧都第7保安司令部參謀長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蔡愛仁
寧都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參事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曹桂秋
寧都豫章山區銀行行長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許烈
興國縣長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梅潤林
南康縣長
1949.9.23
寧都翠微峰
榮迪化
萬載修、銅保安司令部副司令
1949.10.1
萬載
胡玉文
宜春縣長
1949.10.1
宜春西村
江東海
龍南土豪
1949.10.1
龍南橫塘
陳國佐
上高別動師團長
1949.10
上高
周學淵
萍鄉贛西聯防辦事處主任
1949.10.20
萍鄉
肖占元
樂安新兵團團長
1949.10
樂安
鐘乃長
萍鄉黨團管區司令
1949.11
湘贛邊境
徐耀祖
萬載青年救國軍自衛團長
1949.12.31
萬載
王有生
武寧反共救國軍總隊長
1949.12
武寧
池榮華
修水保安司令
1949.12
修水
李宜春
九江支隊團長
1949.12
九江
王德有
蒲城反共救國軍副司令
1949.12
蒲城楓林鄉
黃雄
萍鄉贛西北義勇軍總隊司令
1950.1
萍鄉
徐先覺
新建辦事處主任
1950.4
新喻
陳德勝
樟樹挺進總隊第1支隊長
1950.4.12
樟樹
呂學良
新喻贛西北反共救國軍師長
1950.4.19
新喻
曹勝集
彭澤青年救國軍第5總隊團長
1950.5
彭澤
黃光祖
宜春青年救國軍贛西北縱隊第6支隊長
1950.5.3
宜春蒙山
喻長水
南昌青年救國軍第17支隊支隊長
1950.5
南昌丁家碼頭
周紹奎
吉水軍團長
1950.5.25
吉水白沙
王雲敖
永豐軍團長
1950.5
永豐
歐陽尚明
?特種人員
1950.6
贛粵邊境
劉文波
玉山反共救國軍第1軍副軍長
1950.6.27
玉山西口
胡夢霞
上饒贛東北指揮所司令
1950.7
上饒花廳
楊志樓
上饒贛東北指揮所副司令
1950.7
上饒鐵山
朱一民
金溪縣長
1950.8
金溪
謝鏵
醴陵反共救國軍指揮官
1950.8.21
湘地醴陵
歐陽佐
萍鄉反共救國軍高參
1950.8
萍鄉
周增樂
萍鄉地下縣長
1950.8
萍鄉
石新國
萍鄉反共救國軍團長
1950.8
萍鄉
張光馨
萍鄉反共救國軍團長
1950.8
萍鄉
王亞東
上高反共救國軍第7總隊司令
1950.9
上高
傅明德
南昌土豪
1950.9
豐城
王旭東
宜春聯禦團團長
1950.10.4
宜春
萬金安
樂安縣長
1950.10
樂安
廖世橋
贛縣人民救國軍縱隊司令
1950.10
贛縣
劉宛如
贛縣人民救國軍參謀長
1950.10
贛縣
羅章灝
贛縣人民救國軍副司令
1950.10
贛縣
彭澤秋
贛縣人民救國軍支隊長
1950.10
贛縣
李子新
贛縣人民救國軍支隊長
1950.10
贛縣
熊原祿
新建挺進總隊西山支隊支隊長
1950.11
新建
何澄鑑
定南反共總團副團長
1950.11
定南
劉志鵬
吉安地下軍總司令
1950.11.13
吉安
劉耿介
吉安地下軍總隊長
1950.11.13
吉安
李玉棠
鄱陽挺進軍參謀長
1950.11
鄱陽
石松泉
鄱陽挺進軍政治主任
1950.11
鄱陽
張榮華
龍南方天軍團副師長
1950.11
龍南
陳德新
贛縣縣長
1950.12.5
贛縣易村
鐘定遠
永豐司令
1950.12
永豐君埠
劉達忠
贛縣司令、特種人員
1950.12.13
贛縣砂石區
溫世杰
永豐副司令
1950.12.29
永豐樂安邊境
宴華民
高安副司令
1950.12
高安
敖耀藻
高安應變會主席
1949.9
高安
敖國光
高安議長
1949.9
高安
邱光遠
贛縣人民自由軍支隊長
1950.12
南昌
姜樹標
玉山反共救國軍地下軍軍長
1950.12.30
玉山
於繼賢
南豐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李彬司令團長
1951.1.8
南豐三里大山
徐金龍
南豐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18支隊支隊長
1951.1
南豐
陳生顏
上饒縣長,“同善會”首領,鄭坊起義首義
1951.1
上饒
胡子洪
南昌參謀長
1951.1
南昌
周錦富
南豐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隊長
1951.1
南豐
鄧雪生
黎川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8支隊長
1951.2
黎川
餘明高
宜春司令
1951.2
宜春
周峨哉
南昌警備副司令
1951.2
宜春
韓阜城
贛縣自由軍司令
1951.4
贛縣牛嶺小岔
韓士俊
贛縣自由軍團長
1951.4
贛縣牛嶺小岔
韓坤渡
贛縣自由軍團長
1951.4
贛縣牛嶺小岔
何朝國
宜黃縣長
1951.4.14
石城
王民盤
樂安青年救國軍支隊長
1951.4
樂安
鐘德珍
信豐剿共團團長
1951.4.14
信豐
黃以兼
樟樹青年救國軍第1總隊副司令
1951.5
樟樹
彭玉成
萬安保安團團長
1951.6
雩都
王振霞
萬安縣長
1951.7
豐城
周心瑞
宜春總隊參謀長
1951.7
宜春
周增東
銅鼓縣長
1951.7
銅鼓
劉尚志
新喻參議長
1951.7
新喻
廖會報
九江青年救國軍支隊長
1951.7
九江
劉雲機
九江地下軍軍長
1951
九江
廖覺才
南豐豫章山區第16支隊支隊長
1951
南豐
范登朝
南豐政治主任
1951
南豐
范喜
豐城青年救國軍獨立支隊支隊長
1951
豐城
李楚瀛
粵國粵軍第9軍軍長
1949.12
粵北
於繼祖
粵國粵軍第9軍參謀長
1949.12
粵北
楊寅初
三南反共游擊總隊團長
1950.8
粵北
羅振球
三南地方組織團團長
1950.8
粵北
饒長梓
粵國曲江保安團長
1950.4
粵北
陳樹勛
粵國樂昌保安團長
1950.8
粵北
羅文生
新喻青年救國軍義勇總隊九龍支隊長
1949.9.6
新喻
羅文棠
新喻青年救國軍上校
1949.9.6
新喻
倪國權
萍鄉保安旅參謀長
1949.9.22
萍鄉
楊先茂
德安青年救國軍第5支隊長
1949.10
德安
王政恒
南豐豫章山區綏靖司令部第5支隊長
1949.10.5
南豐白舍
牛重欽
都昌青年救國軍第5總隊參謀長
1949.10
都昌張嶺
羅延輝
都昌青年救國軍隊長
1949.10
梅莊
羅正
武寧青年救國軍第6支隊長
1949.10
武寧石門樓
李友元
黎川人民自衛軍團長
1950.4.10
閩贛邊境
曾文先
崇義軍事委員會主任
1950.5.25
崇義文英
張軒
上栗反共救國軍指揮所副指揮
1950.8
上栗
李道德
廣豐團長
1950.8
廣豐
廖平章
定南土豪
1950.10.15
定南三亨
李漢
興國警察局長
1950
興國
彭喜
萍鄉軍警稽查處長
1950
萍鄉
易濤
宜春保安旅軍需主任
1950
宜春
馮佩贊
粵國北江行署主任
1950.2
粵北
鄧尚文
粵國北江行署副主任
1950.2
粵北
莫能
粵國北江行署專員
1950.2
粵北
羅淇淦
九江土豪
1949.7
九江
王豪
德安土豪
1949.7
德安
張起倫
德安土豪
1949.7
德安
孔繁德
德安土豪
1949.7
德安
白洋
上饒土豪
1949.11
上饒
朱建發
上饒土豪
1949.11
上饒
楊老四
上饒土豪
1949.11
上饒
王日瑞
上饒土豪
1949.11
上饒
李信才
上饒土豪
1949.11
上饒
封向善
南城土豪
1951.3
南城
石峰
南城土豪
1951.3
南城
劉善標
上猶土豪
1951.5
上猶
方魁曉
大庾土豪
1951.5
梅山石油峰
曾謹
大庾土豪
1951.5
梅山石油峰
曾茂才
大庾土豪
1951.5
梅山石油峰
王生文
石城土豪
?(1953-1958
石城
尹子財
石城土豪
?(1953-1958
石城
劉善茂
石城土豪
?(1953-1958
石城
陳祖湯
寧都土豪
?(1953-1958
寧都
陳祖侚
寧都土豪
?(1953-1958
寧都
溫連登
寧都土豪
?(1953-1958
寧都
張慶華
廣昌土豪
?(1953-1958
廣昌
張必賢
廣昌土豪
?(1953-1958
廣昌
吳繼臺
興國土豪
?(1953-1958
興國
梁樹乾
興國土豪
?(1953-1958
興國
繞國富
安遠土豪
?(1953-1958
安遠
肖佩雲
武寧土豪
?(1953-1958
武寧
吳伯鰲
通城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營長
1949
通城
桂大貴
通城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營長
1949
通城
李正志
通城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營長
1949
通城
李國球
通城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營長
1949
通城
李國粹
通城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營長
1949
通城
葛焰興
崇陽湘鄂贛邊游擊隊隊長
1949
崇陽
郭禮
大冶湘鄂贛邊剿總司令
1949
大冶
樊相谷
大冶湘鄂贛邊剿總副司令
1949
大冶
李慧谿
咸寧縣長,保安團司令
1949
咸寧
盧遠和
大冶湘鄂贛邊剿總司令
1949
大冶
陳書熏
遂川民防部指揮官
1950.5
南粵樂昌
王璋川
泰和自衛軍隊長
1950.1
興國
傅培蘭
臨川靖衛團團長
1949.10
崇仁
吳良佐
會昌縣縣長
1949.10
會昌
方業奎
上猶遂猶邊區游擊隊隊長
1949.10.6
上猶瓜子嶺
方穆莊
上猶遂猶邊區游擊隊支隊長
1950.2
上猶
遊同春
星子青年救國義勇團團長
1950.8
星子
肖漢全
武寧自衛中隊隊副
1958.11
武寧
李在傑
泰和靖衛團團長
1949.9
泰和


*部分記錄與正文有出入,待考

*本文部分數據來自匪檔,故我軍擊殺匪軍的數量,會有相當程度的縮小、瞞報;而我軍的死亡人數,其實包含了大量無辜的平民。一切真相,都要以建國之後的實地考察再作修正了。

2019年4月18日星期四

隴川的丕平:岳鳳(與贛人的南洋)


一:贛人的七海


保守主義的信條之一就是:發生過的,必然是早就發生過的。因此,與大部分人想象的不一樣,“走上江”、“江西填湖廣”或“湖廣填四川”(雖然后兩個術語充滿濃濃的支那味)只不過是早已存在的贛-上江交通的又一次體現而已。之所以顯得特殊,無非因為兩點:第一,十三世紀是明人和歷史的夾擊下,贛儒衰落的開始。移開天下敘事的大幕,真正的贛越人民——people:宗族有產者、寒族冒險家——自古以來的經商路線才第一次在“贛儒敘事”的真空下為方塊字使用者關注。

第二,明食人族的戕害。“走上江”的路線本當是雙向流通的洋流:贛越向上江輸出瓷器,茶葉與移民,上江的山地酋長向贛越輸入鐵器與武器。正是明朝食人族的破壞,才讓贛越失去作為經濟目的地的活力,硬生生地將雙向孔道降維成單向。相似的例子是“下南洋”,這條路線來去兩途本來都是閩粵人千百年來的日常貿易線路,單純因為清人的海禁和遷海暴行,才讓下南洋變成單向道。

因此,我有意將這次既特殊又悠久的“上江大開拓”視為贛人版的“下南洋”;而對於先輩中那極富勇氣與闖勁的少數來說,這甚至是一次贛人版的“稱雄七海”。

(但請注意,贛人同胞應該特別小心中國匪碟偷換概念式的離間:我們認為,充滿勇氣的贛人在上江,受到的是更具蠻族勇武的上江高地人的提攜。如果本末倒置,認為贛人將某種更先進的組織與文化傳播給了“落後”的上江酋長——不僅在秩序發生學上是不可能的,也落入了與匪碟的“漢人給少數民族地區帶去先進文化”雷同的統戰陷阱,同時中了匪碟讓贛人“自證漢人”的圈套。)

今天我要介紹的這位逡巡七海的梟雄,正是那與兼具德雷克勛爵的勇氣與矮子丕平的智謀於一身的開拓者——隴川領主岳鳳。

任何積澱都絕非朝夕能促成,“樹大者根必深”,日後作為隴川領主的岳家也不例外。岳氏家族的崛起是上江開拓者浪潮的浪尖,這次浪潮本身則是由豬明的入侵開啟的。這隻食人的邪教大軍將種族滅絕的恐怖散播在東南亞的平原,清空了大部分城市人口,驅逐了剩下的殘民,其中也正包括深受豬明忌憚的兩類贛國土豪:一是因坐擁蓮教正統與兇悍戰力,因此——正如共產黨絕不能容忍社會民主黨一般——不得不除掉的蓮教僧民;二是戰力稍次,但卻因國際主義的信仰而與揚子江諸邦、北方元室正統都有聯手威脅的贛儒民兵。贛國經歷亞述式大流放,十室九空,百里之內,繁華阡陌此刻悄無人息。

與豬明結下深仇的贛國土豪,終明一世都以明暗兩途抵禦豬明:明處的士大夫與豬明互相統戰,得實利而失根本,不必贅述;暗處更基層的土豪,則以破壞豬明的編戶為第一要務,明官僚惱羞成怒的記錄:“江西有等巨室,平時置買田產,遇造冊時,賄行裡書。有飛灑見在人戶者,有暗藏逃絕戶者,有花分子戶、不落戶限者,有留在賣戶、全不過割者,有過割一二者,有全過割者、不歸本戶;……在冊不過紙上之捏,在戶尤皆空中之形。以至圖之虛以數十計、都之虛以數百計、縣之虛以數千萬計。遞年派糧編差,無所歸者。……大抵此弊惟江西為甚,江西惟吉安為甚,臨江次之。”從明初到明末,江西在籍人口減少了近千萬。雖以贛人入上江之數前所未有,也不能填此空缺,十之七八的贛人,都歸附在鄉里豪傑的庇護之下。

然而,殘破的故鄉,畢竟牢牢地被豬明的流寇長期佔據,急欲別開生面的贛地土豪,不得不遠赴上江,從自由之地尋來技術與盟友:領主遍佈,又分享百越文化的上江就成了最佳目的地;而海通之後的新通道,為上江提供番薯、煙草、染料等新作物,雙向需求的部分恢復,使更多贛人重新拾起千年來的營生,復活了古老的商路。

贛人本就以小共同體的造法能力發達著稱(江西民俗好訟,不遵法度),贛人的宗族在豬明前期的列寧主義暴政下,仍有“大荒無饑民,俗之至美,是猶有《蟋蟀》、《流火》之風”的庇護能力。贛人性簡樸,“俗善積蓄,技業人歸,絕不作鮮衣怒馬、燕宴戲劇之用。”去往下江的宗族,同樣很快獲得了財富,但他們只是全部故事的註腳。

真正重要的是:上江的新天地,有如古林中原始又帶血腥的新鮮空氣,重新激活了宗族之間的合縱連橫。“隨陽之雁猶不能至,而吾鄉之人都成聚於其所”,贛人深入上江酋長的轄區,猶如歸雁聚於鄱陽湖,久而久之,成為當地社會生態的重要一環。與此同時,闖蕩新天地的風險與機遇讓本來四散的各地贛人凝結起來,無論是“故作客莫如江右,江右莫如撫州”的贛東人,還是“吉安商賈負販遍天下”的贛西人,在上江的新世界,“遇鄉里之訟,不啻身嘗之,醵金出死力,則又以眾幫眾,無非亦為已身地也。”在幾代人的時間內,海外贛人形成自己的社區、文化,逐漸區別於本土贛人,變成上江蠻族與贛地宗族連續譜的中間相。而這遍佈海外的共同體最終將他們獨特的萬壽宮文化再次傳回贛地,激發了贛地的近代民族意識之覺醒。

一處典型的萬壽宮,經常由七八個縣的商團合資建設,建成後的萬壽宮,即以當今的標準視之,也堪稱美輪美奐的海外行宮:“會館的正牆是氣度不凡的牌坊式建築,樑柱、牆框、楣、檻、階,以石頭砌成……頂中嵌有豎刻“萬壽宮”藍底金色三字的石匾……登階跨入大門便是古戲臺,以16 根大圓木分四行排列為柱,台頂天花板上裝飾著內亞風格的藻井畫……穿過場地,是會館的主體建築群,融宮殿廟宇於一體,由大殿、夫人殿、觀音殿、祖先堂、花園及議事廳組合而成……大殿造型極為壯觀,斗拱飛簷,翹角懸鈴,風吹懸鈴,叮噹有聲。簷前殿脊配黃綠相間的琉璃瓦,脊中矗立一隻祭紅葫蘆瓶,瓶中插入古萬形金屬鎮頂壓邪的吉祥物。……真君殿是會館的正殿,殿宇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神龕紅漆鎏金,許真君像坐在正上方……祖先堂,是安放先人亡靈牌位的場所,月之朔望日,由齋公燃香點燭祭祀……花園一分為二,園之北,有一棟坐北朝南的二層三開的廳屋,是書院用以上課教書之地。……議事廳,是會首開會和接待來客的辦公場所。廳中有長形議事桌,兩廂擺放太師椅,茶几介於其間,便於接待來客。”

萬壽宮領袖稱為總會首,由德高望重的商人擔任。會首之下,又按行業、按姓氏設有首士,各司其行會、宗姓(行會、宗姓亦多重合,即為一地之一姓常專營一行)。贛人繁盛之地,首士常有20人之多,此時常以每6姓為一屆,每年輪流掌管理宮產、會務及雜務。多縣合議之萬壽宮除會首制外,並有各地同鄉會,亦各自選舉理事長、理事和監事;又有跨地域的同業者聯合設有董事、董事會。尋常萬壽宮的會首會、理監事會、董事會分別設有例會。而會首選舉,祀神祭祖,外務糾紛、公產結算等則須經過會首開會決議。可以想見,以宗族、行會、地域三維度自由組合,宮內的小共同體、派系不知凡幾,其間的羈絆、糾葛更是經緯萬端、錯綜複雜。任一萬壽宮的會首、首士的職責,複雜程度都無限逼近縱橫地中海的商業城邦。

會首之外,設一名管帳先生,一名收租者,於每年兩季三節收取會費;最後但並非最不重要的是,會內還有一個看門的齋公,兼燒水、打雜,并供新落腳的贛人或旅人(額外收費)歇息、喫茶。

萬壽宮的日常事務大多是商業性的:租賃店鋪,合股拆夥,買賣房屋及典押房產等都會請會首到場作證,以免將來的糾紛;而糾紛一起,會首也召集雙方的首士,共同合計解決和仲裁的辦法,如此的調解每天少有兩三起,多則五六起;首士不單為商業糾紛負責,其內部同鄉同行的社會性糾紛,也需要首士常有機變的造法能力,疏導糾紛——所謂“和事佬接茶評理”,其案件大到家庭姻親、財產繼承,小到鄰里不和、口角鬥毆,不一而足。

萬壽宮的主要任務便是引領鄉人獲得財富,他的商團功能也顯著而全面:對於從故鄉投奔而來的新移民,首士的首要職責便是為其介紹職業,以渡過新移民艱難期;而對於已經扎根的商人,萬壽宮不但起到交流東南亞各地商業資訊的作用,更是外地贛商來本地採購的優先中介人;不僅如此,會首更負責為旗下會士穿針引線,通過“搖會”投標、入股募資的方法,為那些風險較大的商業計劃引薦投資;而對同鄉的失業者、流浪者,首士或給以落腳之地,或資助返鄉路費,總之不能使其流離失所。

當然,萬壽宮的有機性遠不僅限於此。作為一個健康的共同體,生、老、病、死自然都在首士的責任範圍內。讓我們想象一位上江出生的贛人,他典型的一生都與萬壽宮分不開關係:

“他是一位第三代贛人,祖輩從南豐來滇已近五十年,威望甚高,族長常為會首。他兒時就讀於族叔牽頭開設的私塾,上學的路、橋、渡則是泰和的熊大伯委託宮內修建。他的小夥伴有的父母出身寒族,在跑商中去世,從小是在臨江藥匠協會的育嬰堂中撫養;更多小夥伴的父母初來乍到,拿了宮中的一筆啟動資金開始闖蕩。他長大後,常常協助父親處理萬壽宮事務,八月朝仙當然是宮內最重要節日,八月初一開始,本地贛商齊聚宮中,邀請戲班表演,并免費開放給贛人觀看,人山人海可想而知;中元“打醮度孤”、 清明“燒紙義祭”則是另一重要的場合,各族拜祭祖先,宮內則對本地逝去的寒族設祭,邀請社區中的鰥寡孤獨共享溫暖。中年時他因協理經驗豐富、人心歸順而再次當選會首,他以族中雄厚資金為底,勸說臨江藥商會、寧州石匠會、豐城木匠會和本地幾大家族共同建立了養病所,每月輪值的醫生、族中熱心的老嫗救助不幸落病的贛人,如有病故者,所里也負責施捨棺材。顛沛者得到保障,一時本地成為樂土,贛人移民又增兩倍,“無江西人不成市場”。土客矛盾漸起之前,他早謀善斷,將逢年過節的戲班表演開放給滇人平民,又收穫當地人的歡心。晚年他不再擔任會首,專心於慈善,善名遠播的他每日在宮內接待南豐來的同姓旁支,一是投資族田族產,二是捐助其合宗修譜的費用,三是捐助南豐本地的祠堂、義塾、義渡等,種種義舉,吸引更多南豐青年前來投奔。他去世後,宮中為紀念他的貢獻,向海外廣發訃告,接待五湖四海前來吊唁的同行,葬禮隆重,傳為美談。”

然而,即便是如此複雜的秩序,“無限逼近”科林斯、威尼斯和東印度公司的下場是悲慘的:萬壽宮獨缺的三昧真火恰好是秩序的基石——武力。缺少武力的“無限逼近”渾身散發著獵物的味道,如果他們仍然宣告自己家財萬貫但毫無武裝的話。上江的會首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點,特別是在這空氣都浸潤著自由的鮮甜的上江,只要聽從天性的指引就能尋到自由。所以,他們的確轉型了,然後,他們就從漢字的歷史上消失了——這的確是漢字士大夫能夠給予的最好誇獎。因為轉型後的萬壽宮,從此變成了酋邦秩序的一部分,參與到東南亞的風雲變幻當中。士大夫機警的發現,如仍把此時的會首稱呼為“江西移民”,勢必發揮錯誤的輿論導向,於是,他們在歷史上變成了新的土司酋長——悲哀的是,相信人民日報的人和投奔怒海的人從來不是一個世界,萬壽宮仍然代代吸引贛地的移民,同時不可逆轉地轉型為當地的酋豪。

普通人從靜態的眼光看,上江的世界似乎四百年來不曾改變,酋長-會首-流官的三角形十分穩固:從“礦稅起義”開始,酋長就和會首合作,抵抗支那的流官。然而,用歷史的顯微鏡仔細檢查就會發現,跟隨龍雲反對國共兩匪的滇人,三百年前還是萬壽宮的子弟;反對李烈鈞借款的民國萬壽宮,則是最近一百年才移民入滇的新贛僑。假如上江各國是孤懸海外,與東亞大陸隔離的島嶼,那麼贛人、贛僑和上江人的關係就會酷似粵人,南洋粵僑和馬來土著——三者的區分,絕非基於血統,而是基於認同。


二:渡來人的崛起



無論如何,這便是岳鳳領主家族的史前史。在他出生之前,贛人——特別是受重稅之苦的撫州人,便舉家傾族地在上江扎根。當時的一位士大夫王士性如此描述撫人與滇人的結合:

“雲南全省,撫人居什之五六,初猶以為商販,止城市也。既而察之,土府土州,凡僰玀不能自致於有司者,鄉村間徵輸里役,無非撫人為之矣。然猶以為內地也。及遣人撫緬,取其途經酋長姓名回,自永昌以至緬莽,地經萬里,行閱兩月,雖異域怪族,但有一聚落,其酋長頭目無非撫人為之矣。”(我們從這一記敘還可以看到,支那人的所謂“徵輸里役”,無非是以抽取撫人商團的油水而已,對於蠻族,分毫不敢奈何。自由奴役,涇渭分明。)



岳氏家族來到隴川——也即是勐宛(Mong Wan),已經有數代人的時間了。這片“太陽照耀之地”位於如今的滇地西部的德宏,乃是與緬甸最接近的一處邊界;而在彼時,滇西、緬北、泰北的撣/傣人之地更是山水相通、自成一體的獨立實體。邊境人能享受的自由,是三不管地帶的核心競爭力,自由的硬通貨是武器,因此武器原材料與鍛造技術成為當地的最重產業。

豬明流官經年哀歎“近邊牟利之徒,私載軍器諸物,潛入木邦、緬甸、車裡、八百諸處,結交土官人等,以易有無。至有教之治兵器、近女色、留家不歸者。漏我邊情,莫此為甚。以故邊患數生,致數年干戈不息,軍民困弊。”其中,這“牟利之徒”便是穿梭於大小領主之間,收購武器、流通信息的商團——想必有相當比例的贛人商團,岳氏家族便是他們中的佼佼者。

流官不能經營,但長於騷擾,支那人視隴川人的貿易為心腹大患,曾發佈政令“漢夷互市,則關外有市場,防弁及巡司主之。其犯銅鐵輸出之禁者,必誅無赦。”這色厲內荏的言辭與其說是戰書,不如說是勒索,雖然也威脅到領主的自由,但最經常的壓榨對象莫過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商團,岳家累世於此經商,對流官刻骨銘心的仇恨,自然也是岳鳳日後首先反支的主要動機。

岳家到岳鳳這一代,已經“從其俗,文身異飾”(與其說是“移風易俗”,不如說是“復歸舊俗”,百越人本就習俗相近)。岳鳳本人泰名海弄,長子囊鳥,幼名喃歇,侄名岳亨,證明他們已然融入封建秩序之中。岳家與隴川領主多氏合作多年,充當後者的財政官,到岳鳳時,更與之聯姻。岳鳳迎娶領主多士寧之妹後,榮升隴川的實力圈,逐漸掌握了隴川的外交大權,他代替多氏出使撣邦各國,結交諸邦國君、王子,在滇西的貴族階層中逐漸有了明謀善斷的名聲。因此,也得到了支那人不懷好意的評價:“岳鳳父子梟雄”,“黯而多智”。

當然,偉大的豬明本不屑於屈尊污衊一位小土司的財政官,但此時的東南亞西部正風起雲湧,新的戰國時代呼之欲出,攪動了豬明荼毒後的一潭死水,讓流官壓迫滇人與贛商的統治出現了裂隙,而這場風暴的發起者便是東吁王朝的三位開國君主。

蒲甘王朝(Bagan Dynasty)覆滅後的兩百五十年,緬甸又迎來野心勃勃的絕對主義大君莽瑞體(Tabinshwehti1516年-1550年)和莽應龍(Bayinnaung1515——1581年),前者是東吁王朝的創始者,並於1546年自稱為上下緬甸之王;後者則繼承了霸業,在“七國之戰”取得決定性勝利之後,緊接著消滅了最大的威脅白古人和阿瓦人(Ava,撣邦支持的平原政權)。此時,莽應龍的軍勢銳不可當,由數萬名步兵、象兵部隊與精銳的葡萄牙火槍手組成的大軍,兵鋒橫掃泰國蘭納(Lan Na)、老撾(Lan Xang),直指滇西的木邦(Hsenwi,又稱孟邦,今在緬甸)。1560年,莽應龍就曾聯合木邦的孟密(Momeit)進攻孟養(Mohnyin),并逐漸在木邦中擴張其影響力,1568年,木邦領主罕拔、潞江領主線貴歸順莽應龍。從此他得以將手深入隴川、干崖、南甸諸邦,如若不是泰國人牽制了莽應龍的腳步,他對此三邦的經略還會更早。

至晚從此時開始,莽應龍便以外交手段爭取滇西領主們的效忠。雖然木邦和潞江的領主已經歸順,但干崖領主刀怕舉與隴川多士寧都拒絕與緬甸人合作(支那人聲稱多士寧學儒歸來,胸懷大義,因此拒絕,但這朝廷命官的作態只會是支那人的誣造,不值一哂),或許在他們看來,支那人日薄西山,早已無力進犯本地(這個判斷無比正確),反倒是莽應龍的野望更令人擔憂。無論如何,莽應龍的外交活動此時因泰王在阿瑜陀耶的反叛而擱置,他花費了十個月的時間攻下了堅城阿瑜陀耶,盛怒之下竟然將泰王也處死,開始了他對泰國長達十五年的間接統治。

同時,負責遊說滇西領主的任務落在實力最大的木邦領主罕拔身上,在緬王無暇北顧的幾年中,他成功地爭取到了蠻莫領主思哲。木邦、蠻莫、潞江、孟密的領主已經偏向緬甸,隴川、干崖雖然拒絕但態度不堅,而孟養與莽應龍本有私仇,不可能爭取。因此,外交開拓的方向就放在搖擺派隴川和干崖身上。

罕拔發現,與其說服頑固的多士寧,岳鳳及其身後的撫人商團卻更好攻略,他們對支那人的惡劣記憶,讓罕拔幾乎沒有廢多少口舌就爭取到了他們。岳氏家族中,相比老練的岳鳳,離支那文化更遠的岳囊鳥向支那開戰的信心反而更堅決,這看似矛盾的現象背後也有簡單的解釋:“新皈依者”岳囊鳥急需建功立業,他順其自然地把對支那的仇恨、對隴川的忠誠與超越經驗算計的意識形態狂熱捆綁在一起,熱切地希望不僅為隴川人,也為自己的撫人根骨開拓處女地。

岳鳳既然已經決意與支那開戰,其背後的動員能量就突然十分可觀了。在短短五年時間內,隴川的武士已然在岳鳳的暗中說服下分裂為兩派,一派忠誠於多士寧的“事大主義”,另一派則期望狠狠報復傲慢的支那人,順便懲罰那些遲遲不肯攻擊支那的中立派。岳鳳爭取到所有可以爭取的武士後,更與木邦的罕拔、蠻莫的思哲合作,一齊拉入耿馬的罕虔、南甸的刀落參、芒市的放正堂等領主加入抗支同盟。大約於1572年左右,這隻聯盟於木邦結為血盟,以支那人的鮮血和地盤為獎賞,一隻恐怖的陸上艦隊成立了。

多士寧並非庸輩,他早已察覺座下武士的人心浮動,於是他與岳鳳談判。岳鳳不願意公開分裂隴川,於是建議多士寧前往緬王的都城勃固親自與莽應龍談判,看看後者的國力是否能保證隴川在支那的尸首中分得更大的蛋糕。多士寧欣然同意前往,可惜的是,美酒與帛扇也未能挽回多士寧保守的立場,談判持續數日後崩潰。這時,未能按捺野心的岳家年輕一輩貿然政變,多士寧一返回隴川,便遭到了激進少壯派的暗殺:據說是受岳囊鳥的指使,侍從向多士寧的酒杯中下毒。多氏暴斃,岳鳳立即位於風口浪尖,不得不為政變背書。

矛盾激化後,多士寧的妻子罕氏,雖是木邦罕氏的女兒,再次印證了“政治傳統大於血緣”這一定理,帶領其弟罕朝光與二子多忠、多孝(多思順)前往永昌郡(這是支那人控制力最強的一處府衙)求援,支那流官害怕妄生事端,也無兵可派,只能曲言打發罕氏離開。決斷決定命運,向支那求援的罕氏延誤戰機,回到隴川後,岳鳳與木邦的聯軍已到,趁夜圍攻隴川城,將罕氏與罕朝光殺死。此後,隴川城與多氏族人實際已為隴川激進派的代理人岳家控制。

多氏其後再次推選小族哄氏暗中向永昌郡求援,但事敗,消息被岳鳳攔截,他像正常的封建領主一般,理所當然地覺得遭到背叛,因為戰敗者理應體面地退出黨爭;他展現出梟雄本色,像曹公一般殺死哄氏,警告多氏。多氏族人仍舊頑強地拒絕投降,選舉出多忠抵抗岳鳳。岳鳳畢竟不是晚期帝國的奸相,他明白隴川武士抗支只為了榮譽與戰利品,並無下剋上的道理。於是他選擇與多忠的胞弟多思順和解,支持後者成為多氏的當主,但同時將多忠的支持者作為人質流放到緬甸,這樣,多氏族人的性命便系於緬王在前線的勝利,岳鳳以權術安撫了旗下武士躁動的愧疚感,這樣,他們就團結一心,準備好為戰利品出戰。

自然,明人不會放過編寫人民日報的機會,士大夫們(他們的祖先一百年前剛剛遭受過豬家的換種)義正言辭地指責岳鳳“鳩殺士寧,及其妻子,奪印投緬,受緬偽命。”同樣自然地,長期包養下的士大夫不大會考慮土司的武士一夜之間見風使舵,轉投殺主仇人的心路歷程(畢竟,這對士大夫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艱難抉擇)。可是,熟悉蠻族忠義的贛人自然懂得,這樣的指控,好比支那外交部宣稱,唐納川普先生之所以能奪得總統大位,靠的都是是發動美利堅貧下中農,將希拉里克林頓女士的一家老小遊街後剝皮實草。

不管怎樣,投靠緬甸的岳鳳和罕拔馬上發現了兌現戰爭承諾的機會:巧合的是,在隴川倒向緬甸的同時,當初反對莽應龍的干崖領主刀怕舉去世,刀怕舉的妻族又是大國木邦的罕氏,但這一次,柔弱的罕氏夫人聽從哥哥罕拔的指示,以改嫁引誘干崖此時的實際控制者刀怕文(他是怕舉的弟弟)投靠緬甸。刀怕文前腳剛剛拒絕,後腳就遭到木邦一萬大軍的進逼,刀怕文慌亂之間,頓時潰散,逃到永昌郡避難。從此干崖由刀氏的遺孀罕夫人掌握,莽應龍一併委派盞達領主刀思定協助她一同守備干崖,干崖亦倒向緬甸。

此時,滇緬之地唯一死硬的反緬派只剩下地理夾縫之中的孟養,莽應龍也得以騰出手來報復宿敵。當時莽應龍在隴川、木邦的軍隊有二十萬之眾,從背面牽制孟養,而莽應龍則從容進攻正面。孟養的實力並不虛弱,領主思個很善於用兵。莽應龍軍隊雖然在數量上佔據優勢,但是仍然多次遭到思個的挫敗。思個兵力不足,退守孟倫,雙方相持不下。

思個軍守衛故鄉,雖已過數月仍然士氣振奮,他命令將領烏祿喇送等領兵一萬餘,長途繞道後方斷絕莽應龍的糧道,並且帶領重兵埋伏在戛撒,引誘莽應龍深入。輕敵的莽應龍走入思個的埋伏圈,大敗,糧草又已經消耗殆盡,只能屠殺戰象和戰馬來充饑,這是莽應龍一生征戰中最大的失敗。極具諷刺意味的是,支那流官害怕孟養人坐大,竟然無視思個的建議,拒絕派援軍深入,思個等待援軍遲遲不到,也無法徹底剿滅被圍困的莽應龍。此時,岳鳳觀察到支那人的動向,集合隴川武士二千人日夜兼程突進,引導莽應龍從小路逃離戰場。

戰爭的勝敗遠遠不如戰爭釋放出的信息重要,支人畏戰,緬人卻來勢洶洶,任憑是害怕雄王的領主,也不得不考慮暫時歸附了。1577年,莽應龍捲土重來,這次思個的武士們無心戀戰,思個本人稍作抵抗就出走騰越,半路為屬下背叛,被莽應龍殺害,孟養城也歸於緬甸。隨著滇西之地盡數歸於莽應龍,實力者岳鳳的權力也到達頂峰。



三:海間計劃在滇西


1581年,莽應龍死去,其子莽應里(Nandabayin1535-1599)繼位。

我們必須注意到,緬、支、滇(西)三方的生態位,已經隨著1577年孟養的歸緬而完全改變了:在1577年之前,滇緬之地的領主受制於支那,呈現碎片化的膠著狀態,這種“分而難治”的狀態,反而更符合衰老的支那人“以夷制夷”的戰略;而對於進取的滇西領主來說,與緬甸合作成為掙脫束縛的最好選擇。這是一個兩極化的局勢。

1577年之後,擺脫支那,實際處於半獨立狀態的滇西領主,本身也成為國際局勢的主動推手,新行為主體的加入使得博弈更加複雜:人多地廣的支那淪為最弱勢的角色,他們的任務也最艱難——在已然不能控制滇西的前提下,既要保證緬甸人不能完全控制滇西,又要保證滇西領主不能完全擺脫緬甸而成為新的威脅,緬滇兩敗俱傷是他們能期望的最好結果;對於滇西領主來說,枷鎖消失後,滇西獨立已成為大勢,如何藉助雙方的勢力清除敵對派系,以求在滇西發育為獨立國家的進程中收割最大利益(甚至成為君主),成為他們的首要考量;最後,對於緬甸來說,君主新立,他們暫時只能在滇西選擇代理人維持前王的權威,但這個代理人如果野心太大,就會反噬緬王的權力,但守成的他們,任務最輕,只需靜待瓜熟蒂落。

現實中的角色選擇也大多是這樣,豬明勢力——與其在人民日報上聲稱的相反——龜縮於縣城一隅,頭埋於沙土,兩耳不聞兩眼不見;

莽應里出生於東吁王朝的上升期,心氣與野望都高於父輩。猶如楊渥不能如其父楊行密一般忍受贛越和吳越的獨立,莽應里繼位後,急欲鞏固在諸領主之中的權威,也採取了機具侵略性的政策,他的目標有兩個:打擊滇西領主中勢大者,震懾領地在阿瓦(對於撣邦來說猶如成都之於涼山)的皇叔德多莽勺(Thado Minsaw);

木邦的罕拔看見雄主已死,自然希望得到更多的自治權,甚至完全獨立,稱雄於滇緬之間。作為大國夾縫的次級霸權,左右逢源的策略本就是無可厚非的,然而,新晉的盟友背叛不外於釋放王朝搖搖欲墜的信號;再者,罕拔已經控制木邦和干崖兩大國,也露骨地開始招攬隴川的領主歸附;

岳鳳並非沒有自立之心,罕拔如果沒有挖墻腳的越軌行為,自己未必不能與之合作,他習慣當輔助者和宰相——隴川即使在現在,名義統治者也是多思順。但既然對方有意趁隴川主少國疑之際不軌,隴川人也不用再隱忍。這樣,本在王子時期就與岳鳳有深厚交情的莽應里,在現實政治的層面又與岳鳳站在了同一戰線。

在這詭譎的形勢下,罕拔與岳鳳這兩位滇西霸主隱然的張力就成為大戰爆發的導火索。岳鳳明白罕拔的野心不會得到遏制,主動出擊成為最好的選擇。但在此之前,他發揮了外交家的天才,他穩固住傳統盟友耿馬罕虔兄弟、南甸刀落參、茫市放正堂;同時也派出使者,前往勃固,向莽應里陳述利害:孟養人、孟密人在阿瓦時期就常常劫掠緬甸人,木邦人地緣相似,此時取而代之,必然重演撣人飲馬阿瓦故事,隴川(勐宛)身處極北,一可與緬甸夾擊、牽制孟養、木邦,二則隴川之聯盟(南甸、芒市)與支那幾無緩衝,必然更加倚重緬甸。莽應里深以為然,答應與隴川結盟打壓木邦。

1582年,莽應里突然宣佈盞達(Sanda)、洞都(Thaungdut)兩領主不來朝覲,大失禮節,應當討伐。洞都是遠在曼尼普爾(今屬印度)的撣族小邦,在孟密之西,與滇西無關;但盞達卻是木邦的附庸,猶如捶打朝鮮,意在支那的美國人一般,莽應里此番真正宣佈為敵人者,不是盞達人,正是木邦領主罕拔。宣戰後,他派遣蘭納王奴律陀莽勺(Nawrahta Minsaw,和阿瓦王不是一人)和卑謬王德多德馬亞扎二世(Thado Dhamma Yaza II)各率幾萬大軍浩蕩開向盞達,沿途召集領主,共擊叛臣。

這個姿態比百萬大軍更有用。了解到木邦將墜後,岳鳳第一時間閃襲干崖,將干崖的實際統治者罕夫人抓捕;耿馬本就是木邦的殖民城邦,其領主罕虔更不肯放過征服宗主國的機會,立即派出軍隊圍攻木邦;同時,木邦內部也發生了分裂,罕拔的兩個兒子以兩個不同的方向夾擊欲自立的罕拔:以罕鳳為代表的緬派主張盡快投降緬甸,而與罕進忠(這個名字說明了一切)為代表的支派則認為應該搬支那方的救兵來援,無論哪派勝利,罕拔稱霸滇西,成為撣邦之主的計劃實際已經破滅。

此時,蘭納王和卑謬王的大軍終於到達盞達,岳鳳罕虔也派兵加入了此聯軍,盞達領主刀思定畏於軍勢,閉城不出,五月後,糧盡而不得不開城投降,卑謬王將刀思定一族俘虜送回勃固;據說,罕拔也被卑謬王俘虜,帶回緬甸,并為莽應里溺死,但這是支那方的小說家言,不可信。有一點是確定的,罕鳳的確取得了勝利,木邦決定性地倒向緬甸。至此,罕拔的木邦獨立派勢力崩潰。戰後,罕盡忠逃至永昌尋求庇護,罕虔、罕鳳與岳鳳派出追兵追擊,撣兵在孟淋遭到支那軍的攻擊,但岳囊鳥的援軍趕來,輕易擊潰了支那軍,支人指揮吳繼勳、千戶祁維垣死於亂軍,撣人繼續追擊至姚關才返回,支那史書記載他們“燒毀順寧街市,燒殺無算”。

但請注意,在15831590年,緬甸人的記載,再無莽應里派軍隊攻打滇西的記錄了(這本來應該是他們的武功)——因為他已經將戰略的目標鎖定在皇叔阿瓦王莽勺身上,這之後,他的主要敵人則是阿瑜陀耶王納黎萱大帝(Naresuan, 這才是擊潰莽瑞體以來東吁霸業的關鍵人物);而在莽應里時期所有的戰爭記錄中,都從未有過和支那軍隊的交鋒記錄(這本應是更大的武功)。因此,支那史書中,1583年之後的“赫赫戰功”,緬軍、或岳鳳對滇西的“燒殺搶掠”,真相為何,自然是盡在不言中。

此次遠征,雖然除去了撣邦自立的心腹大患罕拔,但莽應里召集了領地遠在卑謬、蘭納的叔父來進攻盞達,卻刻意忽略了近在咫尺的阿瓦王莽勺,雙方猜忌更甚,已然臨近攤牌時刻。1583年,在卑謬王和蘭納王的大軍班師後,阿瓦王自知下一個就是他,因此開始網羅撣族領主的力量。他召集九位滇西的領主,分別是:車裡領主刀糯猛、孟養領主思威、孟密領主思忠、木邦領主罕鳳、耿馬領主罕虔、隴川領主多思順(與實權者岳鳳)、蠻莫領主思化、孟艮領主紹蒙卡、孟璉領主刀派真。他向他們保證,自己的野心僅限於上緬甸,既不會危害撣人的自由,也不會捲入下緬甸的紛爭,同時,上緬甸的財富卻可以有撣人的一份。

之前已說過,阿瓦之於撣邦,正如成都之於大涼山:前者是富庶的都城,負責收割平原人的賦稅,後者卻是蠻族的高地,經常下山劫掠前者;但在前者的雄主建立起供賦分配體系之後,後者也並非不能成為穩定的武士供應者,合作分享新征服地的利益。兩者最近的合作產物便是遭東吁滅國未久的阿瓦王朝,記憶猶新的滇西領主立刻理解了其中的好處;而莽勺地處平原,也不會如罕拔一般威脅撣人之間的政治平衡。因此,他們立即同意了莽勺的計劃。

同時,莽勺也深知,撣人雖勇,其勢在後方而力量分散,短期內,他更需要成建制勢力的協助。他更具雄心的外交行動是派遣使者前往卑謬王、東吁王、蘭納王處爭取他們的加入。但不幸的是,三者輩分與莽勺相當,並不樂於屈居莽勺之下。他們不但回絕了莽勺,還將其謀反的消息透露給了莽應里,大戰一觸即發。

1584年,莽應里率卑謬王、東吁王、蘭納王的軍隊親征莽勺,而撣邦九領主也正要開拔南下,與緬甸決戰——

事情的發展本應是:莽勺與九領主的軍隊在阿瓦與莽應里鏖戰,泰國的愛國者黑王子納黎萱則繞道勃固襲擊莽應里的都城,提前十年上演他那傳奇的對決,殺掉莽應里的繼承人明耶蘇瓦(Mingyi Swa)。腹背受敵的莽應里大軍潰散,卑謬、東吁、蘭納各自為戰,最終與暹羅殊途同歸,他們被動獨立,黑王子主動獨立——而日後再次統一緬甸的良淵王與其子阿那畢隆則一生都生活在皇兄莽勺的陰影之下。再加上葡萄牙人、荷蘭人和英國人的壯大——緬甸本應迎來一個更加紛繁絢爛的大春秋時代。而撣人也將引領這次多米諾,在豬明將傾之時,將獨立之潮沿著撣邦傳向大理,從大理傳向忠州,再從忠州迎江而下,最終擊碎左良玉和張獻忠的烏合之眾,將自由送到岳鳳的故鄉潯陽口!

…………這本來是岳鳳參與的莽勺計劃應有的終點。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個變量、百足之蟲的垂死一搏:太倉存銀計劃,功成了。


四:希臘禮物


支那人的明相,王安石第二的張居正剛剛結束了一場隱秘的戰爭,這位鳳陽出生的士大夫以前所未有的、遠超不肖皇帝的熱情發動了新的財政改革。在洪武共產主義的剛性約束下,這意味著:既然舊有的,集體農莊式的利源隨著費拉原材料的報廢而阻塞,唯一增加財政的方式只能依靠額外的聚斂。“他其實是指望勒索吳越士紳的經營性收益,冒充拖欠的田賦。”面對找上門的挑釁,吳越士紳不能立即發作,側面證明了岳鳳們比宿儒的常識更加健全。但是,延遲的怒火反而更難撲滅,這種馬基雅維利的行徑刺激了吳越人以東林黨為代理人的政治報復,魯人代表的北方士大夫則將報復循環升級,最終在(除財政方面之外的)人事方面癱瘓了豬明王朝,斷絕了它成為偏安小南宋的機會,為它的棺蓋釘上最後一顆釘子。

但在此之前,吳越儒家土豪的遲鈍讓支那人的太倉存銀空前富足:在軍戶已成為退休金老人的當時,只有錢能買來僱傭兵的忠誠;有錢不用,勢必投入費拉地區與官僚系統無窮無盡的黑洞(更不用說士大夫的蓄意報復)。此時不撒幣,更待何時?也許在耗盡這波血錢之前,不幸被吞噬的新邊疆就會成為它的新燃料,讓這次豪賭永不結束呢?正是從這時開始,支那方的行為模式發生了改變:在昏庸怕事之上,疊加了飲鴆止渴的瘋狂。

當然,費拉兵千軍萬馬都不濟事,內亞人又是死仇,實在不行,只有起用東南亞猴子了——廣袤的東南亞北部山區,城堅炮利的百越人血性猶在。這才是戚繼光、俞大遒這些明末驍將迅速崛起的真相。

明末驍將的名單也包括今次支那方的兩位代表——劉綎、鄧子龍。考慮到前者的籍貫是江西,後者甚至可稱得上贛地土豪,岳鳳與他們命運的糾葛,直可謂慈悲的主為昏睡的贛人作的一幅諷刺畫。考慮到這場戰爭中的數個或庸碌、或殘暴、或猥瑣的士大夫:羅汝芳、李材、董裕(他正是著名的流坑董家當時的當主)……竟然也是江西士大夫,他們迫死同胞的獎品很可能變成了犒勞同鄉的禮物,這幅諷刺畫就更添多一絲明目張膽的悲愴。

劉綎籍貫江西,出生巴蜀,他的家族是豬明末期國家僱傭兵制度的產物,此制度鼓勵軍隊將戰力無限逼近菜場的混混。然而,劉綎超越他那些僅僅比流氓更能打一些的同行,自有幾分秘訣,這秘訣便是他異乎尋常的經紀人能力。早在他父親劉顯荼毒上江,滅國都掌蠻(領地在今巴蜀宜賓)之時,就特別注意招攬遠比流民冒險家更能打的洋人火槍手和山地蠻族。他常自豪地說“十三歲從父領兵征戰,橫行天下。將外國向化者作為家丁。水陸之戰皆可用”,一句話道盡東亞大陸的成功心法。

鄧子龍沒有“異面神兵”的助陣,他依靠的一向是豐城杜市兒郎的戰力。這些宗族子弟兵的戰鬥方式與戰鬥信念與三百年後的曾國藩相差無幾,即是說純靠血緣情誼維持,當有超過守衛同姓的軍事任務時,就會展現出遲鈍或殘暴。當然,在山地遠比贛國複雜的滇西,他們縱橫銅鼓的山地作戰也顯得小巫見大巫了,鄧子龍並非老儒,迅速掌握了新環境的秘訣:他繞道麗江蒗渠,招募高升泰的彝人武士為自己作戰,避免讓根骨的贛人子弟枉死他鄉。

劉綎地處上江,卻故意來遲,聽任鄧子龍的三千贛人前插入姚關——順帶說一句,他在朝鮮也是這麼做的,終於成功坑死了鄧子龍和李舜臣。劉綎繞道大理洱源,依靠人脈拜託鄧川的土知州(相當於熟番領主)何鈺(他是岳鳳的連襟)派人遊說岳鳳見面,但第一次派去的使者被岳鳳送往緬甸(或許是阿瓦)避嫌。

另一面,鄧子龍在姚關扎營,與罕虔對陣,他招來灣甸(在隴川東北向)的土知州景宗真、景宗材為自己做嚮導,之後卻突然指控他們私通罕虔,將宗真斬殺,宗材於是真的率領部下投靠罕虔。這時,鄧子龍派遣麗江的敢死隊追擊到罕虔扎營的攀枝花(古地名,今所在不詳,非巴蜀同名地),罕虔難料這些彝人士兵會攻擊自己,拔寨而去,隨後,支那方號稱殺死了罕虔;無論如何,罕虔之子招罕、招色為報父仇,在三尖山佈置了五百名葡萄牙火槍手伏擊——根據耿馬的規模,這應該就是壓箱底的精銳了。鄧子龍複製了東亞式的智慧,花重金(其中一些最近才在灣甸虜來)買通了葡萄牙人反水,五百名火槍兵連同麗江的彝兵,將招氏兄弟殺得大敗,不得不退回耿馬。

此戰,支那方的通告中記為“生擒叛軍82人,斬罕虔及灣甸土知州景宗真等叛軍官兵296人”,另一種說法是“生擒了招罕、招色、罕老(罕虔的兄弟)及其士卒一百三十餘人,斬首五百餘人”,同時將此役稱為“中緬開戰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鄧子龍的書記官(一位可憐的豐城老幕僚)顯然是記性不太好,因為就在鄧入滇之前,雲南巡撫劉世曾剛剛帶領著諸位文官和土兵“大破緬甸,斬首萬餘,陣斬猛別(據說是莽應里的叔父,但名字應是蘭納王奴律陀莽勺才對,而且他老人家當時也并沒來)”。不過,支那皇恩浩蕩,自然會原諒部下因勝利喜悅而犯下的矛盾。至於俘虜、戰死者究竟幾人是耿馬人,幾人是灣甸人,又有幾人是撫州人,那也只有天知道。

支那方的攻擊讓撣邦九領主十分不解,畢竟,支那人向來軟弱,為何此次大動干戈?無論如何,此時共抗莽應里才是重中之重。因此,九領主開始尋求與支那方會面談判,此時,劉綎終於找到突破口,再次請何鈺牽線搭橋,與岳鳳聯繫上。

岳鳳與劉綎,偉大的外交家與精明的投機家終於碰面。劉綎採用了一貫的策略:首先說服岳鳳有財一起發,率他的隴川武士參加他這無產者與浪人主導的僱傭兵團夥——最不濟,也可以招攬到緬甸、滇西的個把武士加入,自己的實力,壯大一點是一點,這比戰爭成敗可重要多了;但如果岳鳳決心不離開隴川也並無大礙,自己並非愚頑之輩,絕對不願把辛苦搜集的武士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戰鬥中;同時,他適時宜地提出,合作的前提是岳鳳形式上臣服豬明,這樣自己才好向愛慕虛榮的皇帝和大臣交差,否則他的軍餉不由內地懦弱的費拉出,難保軍士們要搶劫無辜的商旅;最後,他聰明地暗示:自己的軍餉充足,百利無一害,皇帝現在急需一場大勝,自己的軍隊未必就不會以“招撫蠻夷”的名分,幫助你們的阿瓦王獨立,順便狠狠教訓一下莽應龍的兒子。

對於岳鳳來說,目睹劉綎軍隊的“國際主義”為他的遊說平添許多說服力,日後朝鮮人李恒福描述道:“綎令所率暹羅、都蠻、小四天竺、六番、得楞國、苗子、西番、三塞、緬國、播州、鏜鈀等投順人列立於左右,次次各呈其技,終日閱視。”這番場景自然也為岳鳳所見。同為縱橫捭闔、見慣場面的人,岳鳳很容易相信眼前的軍閥並非大義上腦的書呆子,他自然不會離開隴川,但沒有道理拒絕形式上的臣服——畢竟他們之前也時常臣服於支那,而後者的疲軟總是讓臣服流於表面,因此過一段不長的時間,這樣的“臣服”似乎就和獨立沒什麼分別了——這似乎是個很好的交易,特別是還有可能得到支那的援軍,挫敗莽應里的大軍。

岳鳳確定了劉綎的誠意後,就招呼兒子岳囊鳥不再攻擊支那軍,同時,他先派使者前往蠻莫、孟密、孟養、孟璉等地,將支那人可能合作的消息分享給盟友們。將信將疑的領主們希望親見劉綎,再做定奪,於是岳鳳帶領劉綎,組成一隻幾十人的使團,迅速拜訪了以上三邦。在這裡,岳鳳再次說服幾位領主,他們於是同意了“臣服支那”。

此事讓皇帝龍顏大悅,特式到郊廟裡祝禱並感謝祖先,又大赦這些“反叛的土司”,寬容地讓他們仍任舊職。史官看見主子如此大動干戈,也只好根據劉綎日後的自述,續寫傳統的奇幻文學:“會綎至軍,軍大振。鳳懼,乃令妻子及部曲來降,綎責令獻金牌印符及蠻莫、孟密地(岳鳳從未統治此二處)。……鳳度四面皆兵,遂詣軍門降。綎複率兵進緬,緬將先遁(因為根本沒有緬將),留少兵隴川。綎攻之,鳳子曩烏亦降。綎乃攜鳳父子往攻蠻莫,乘勝掩擊。賊窘,縛緬人及象馬來獻,蠻莫平(考慮到劉綎日後在小西行長處“收購首級”的事跡,此俘虜真實身份也大有可能是無辜贛商)。遂招撫孟養賊,賊將乘象走,追獲之。複移師圍孟璉,生擒其魁。”

無論如何,這次外交交易似乎是皆大歡喜,劉綎駐扎蠻莫,鄧子龍駐扎姚關,等待朝廷的回復就能開拔緬甸;同時,岳鳳在劉綎與沐閥的邀請下前往昆明“歸降”,滇中官無不歡欣,更要與朝廷大書特書,證明此役不費一兵一卒,便爭取到敵酋來投,真是千古功業。——然而,此時雲南最有官場經驗的巡撫劉世曾,注意到了此事的利用價值,他明白岳鳳不同於蠻酋,乃是“江西叛民”,如一味視為酋長處理,勢必背上“鼓勵江西良民入滇為酋”的指責。因此,他一面假意號稱為岳鳳爭取到機會,親自面見皇帝陳請;一面在給支那的文書中,將岳鳳此趟上京稱為“獻俘”。岳鳳在封建領主之間練就的智謀與外交術,在支那人的泥淖中毫無用武之地,他渾然不知地上京,還以為自己即將成為滇西的大英雄。

在北京,岳鳳的出現立即引起了支那士大夫好奇的風潮,多年後,他們仍然津津樂道與岳鳳的一面之緣:“鳳本贛人入緬,性淫侈,裝飾詭異,肌膚刻畫異錦,如宋人所謂雕青者”。他數次會見“閣部大臣”,後者亦是聞風而來,其實早就知曉朝中對岳鳳的計謀,心領神會地將溢美之詞連綿不斷潑向岳鳳,在十天之內,岳鳳頭上的官爵有如走馬燈一般變換莫定;而真實情況則是:士大夫們正熱烈地討論如何處置岳鳳,以正天威。最後,他們決定“寸磔岳鳳”,這位隴川的梟雄,直到被送往菜市口,仍然不知自己的命運。最後,支那的文明人沒有忘記他們古老的智慧:“(岳鳳)陽道亦嵌數緬鈴於首,尋為行刑者割去,以重價售於勳臣家。”

岳鳳被謀殺的消息傳回滇西,撣邦九領主聯盟甚至不知該如何理解。最初,他們認為或許是岳鳳個人得罪了支那大君的權威才被殺掉,但多思順提醒大家,岳鳳作為偉大的外交家,人格如何,有目共睹。於是九領主陷入了是否為岳鳳報仇的爭論中,一時,曾經團結的聯盟陷入癱瘓。

劉綎倒是沒有道德上的負擔,他準確地估計到:朝廷既然已經殺了岳鳳,必然說明:由於史家的奇幻小說太過完美,如今大君既不需要進攻緬甸,也不需要劉、鄧靡費軍資的駐扎了。覺悟的劉綎秉承了一名光榮(KOEI)玩家的原則:收服名將永遠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那就放把火再跑。於是他瞬間改變立場,帶領兵士殺進蠻莫街市,燒搶一番後退出蠻莫。後來,支那史家把此事責任歸於雲南地方官,據說他們因官場鬥爭不給劉綎軍餉,才激起兵變,將蠻莫領主思順“逼向緬甸”,葬送了吞併緬甸的大好良機。

然而,岳鳳被殺與劉綎劫掠的最重大影響,莫過於延誤了阿瓦王的戰機。正在九領主被支那人牽制而猶疑不決之時,莽應里的大軍已經逼近阿瓦,阿瓦王無奈出擊。在阿瓦郊外的平亞,阿瓦王的抵抗只持續了一個上午就結束了,他匆忙趕回都城,帶上兩千名精兵,北上尋求“烏底勃瓦” Utibwa,即南詔王,此時則指劉綎與支那的幫助)的援助,但在半途,他就因急病去世;莽應里將阿瓦封給了自己的兒子,後者在撣邦中毫無權威,不再能壓制良淵王等族叔的野心;黑王子納黎萱偷襲勃固的計劃也半路擱淺,他迅速逃回了暹羅,等待他的是綿延十年的命運之戰。

緬甸仍戰火洶洶,但經此一役,退兩步進三步地走向統一。撣邦的火光熄滅了。



尾聲:

1585年,蠻莫思順驅逐劉綎,“投靠緬甸”後,孟養、木邦、隴川相繼“投靠緬甸”,隴川的權力也回到多思順的多氏家族中;

1587年,大儒李材“說化孟密、蠻莫”,更率領他們期望收復孟養,此戰“殺敵千餘,斬殺緬將大襄長,收復密堵、送速兩城。另一名緬將散鐸逃回阿瓦。”但經另一位雲南流官蘇瓚的檢舉,發現“斬馘不及千,破城拓地皆無驗,猛密地尚為緬據”,且“敵人”首級都是屠殺阿坡寨的熟番婦孺和贛人商賈而來,李材遂被下獄,數年後病死;劉世曾同受牽連,削職為民,不久後困窘斃於老家;

1588年,鄧子龍奉支那旨意招募的兵丁,多為永昌府等漢化之地的無產階級。此年,支那人“汰兵裁銀”,將豐城子弟裁掉,保留本地兵,於是他們乾脆地殺入省城,討要薪俸,其首為支那流官蕭彥誘殺,剩餘三千贛人解散回鄉,鄧子龍被支那問罪,下獄,直至他再次被想起,遠赴人生的最後一站:朝鮮;

1590年,緬軍在82年之後,唯一記錄在冊的真正入侵發生了。起事者是孟拱而非孟養、孟密,說明孟養、孟密、木邦三大邦早已臣服緬甸。而這次孟拱的起事也很快被鎮壓下去了;

1593年,隴川、孟卯結盟與蠻莫、木邦開戰,支那史書開始以隴川一邊為正朔,視蠻莫為緬甸附逆;但在多思順之子多安民“投降緬甸”後,又以蠻莫領主思正為正朔。暴露了豬明的觀眾本色。但無論如何,大好時機已經過去了,撣邦領主不再能抗拒莽應里的接班人。

1605年,良淵王再次統一緬甸。

1658年,吳三桂侵滇;

1769年,緬甸與支那大清瓜分滇西撣邦;

1896年,英人以撣人之認同為劃界依據,調查邊界。隴川、干崖等地劃歸支那;

1951年,隴川此時的宗主南甸領主龔統政(刀統政)在蘿蔔壩戰敗,退往緬甸,在九十年代去世;隴川末代領主多永安無奈投降共產黨;四年後,隴川改土歸流,領主制度法統中斷;

1969年,多永安在芒市批鬥大會中被踢中腹部,救治不及去世;

2010年,總部位於支那中原的“中華岳氏宗親總會”驚喜地發現,遠在祖國西南邊陲的德宏隴川、梁河,竟然也有一隻景頗族、傣族的居民姓岳(人數竟有數萬之眾),他們急忙派出人員去與之聯繫。可惜的是,對方由於長期地處蠻荒,家譜早已混亂不堪;不過,對方信誓旦旦地承諾,自己絕對是岳飛之後,當年岳將軍入滇平蠻,他們在那時就定居於此,雖然風俗、衣飾都與傣人無異了,仍然不敢忘記自己是這位河南人的後代。








附:阿姨赣地问答拾零
问:想听您比较徽商和赣商,评述一下两者的竞争?相比于徽商擅长走上层路线,赣商的自发性质和草根性质 是否更强?明清易代后,赣商渐落下风,是否因为赣商没有像徽商那样发展出有代表性的集团去从事外交活动?
阿姨:徽商跟吴越士大夫有点关系,但是远不如晋商跟满洲贵族的关系那么密切。而赣商基本上是全靠自己的,草根性非常之强。他们跟南洋东南亚各地的部落酋长和领主比较投契,大概因为他们都是百越一脉相传的,所以底层结构比较相似。跟士大夫、官府和皇帝不投契,跟内亚人的关系也非常不好。顺便说一句,百越系统跟内亚系统好像自古以来就是合不来的。东北亚大体上是内亚的一个延伸,所以满洲人和蒙古人在东南亚文化保存得比较强烈的地方总是碰的钉子最多。

问:阿姨,你为什么要把楚国拆成荆楚利亚,湖湘尼亚和赣尼士兰?

阿姨:法统是从满洲帝国到诸夏联盟一脉相传下来的,是十九世纪以来在条约体系庇护之下形成的地主资产阶级政权,这个是诸夏的实际。至于远古时代的楚国、中古时代的湘国和其他政权,只是这个近代地主资产阶级政权为了加强自己的声势所串连起来的一连串历史而已。民族发明学向来都是有虚有实的。实就是地主资产阶级保护自身利益而建立的国家。它们当然是近代的产物。对于欧洲以外的世界大多数地区的话,都是十九世纪以后的产物。但是,追溯历史,必须追溯到远古。

2019年4月3日星期三

赣人的“健讼”和士大夫的贱怂


赣人是有生命力的族群,因此在历史上遭到支那人污蔑就不奇怪了。支那人对赣人的攻击一般集中在这两件事:一是士大夫抠门;二是“赣民健讼”。

并不重要的士大夫,我也曾经洗过地,希望抢救一下。不过经阿姨的点醒,我了解到士大夫的土豪性还是太弱,比那些身土不二的宗族长老差太多;而且有两个污点洗不掉,一是主动投降,二是祸乱他国——而且是以一种软泡的方式猥琐的揩油。所以我现在虽然在用“赣儒”这个词把他们和外国士大夫区分开,但一般也不会主动去夸他们了。

但另一个支那的污蔑,就经常让我很光火,不亚于现代支那说赣国是共匪的摇篮(这个我也喷过,大家可以找一下),那就是鸡贼满分的称呼赣人“健讼”。

那么,“健讼”是什么呢?我摘取两段,大家体会一下:

“江西人民健訟,往往虛捏情辭告訐。”
“大抵江西健訟成風,斫一墳木則以發冢訴,男女爭競則以強奸訴,指道旁病死之人為被殺,指夜半穿窬之人為強盜,如此之類,不一而足。”
“如吉安一府健訟尤甚,囚犯監禁,常累至千人。”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面描写的“赣人”可谓是费拉典型:一门心思想着互相算计、互相坑害不说;更重要的是,无论多小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绝不找宗族长老评理,一定要找为人民服务的政府部门!

真正令人可气的,也就是支那士大夫笔下“赣人”的这幅顺民嘴脸。然而,赣人真的是方块字描写得这么不堪吗?

有一些赣籍历史学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不怀好意的描写,于是他们试图用一种温吞水的方式去解释,比如说:“健讼说明赣人非常有法律意识,知道有事情通过法律解决。”一种新闻联播感喷射而出。

宫崎市定先生、小川快之先生和日本的研究者,多集中于论述经济关系是如何导致“健讼”的,宫崎先生正确的指出,健讼是南唐赣儒发展的自然结果;其他学者也指出,江西在宋代的“经济发展”导致的“阶层冲突”是健讼的原因。

日本学者的江西研究,自然是世界第一流的。但是即使渊博、机警如他们,如果只看士大夫的材料——然后抱着“士大夫一定会吹牛逼”的预设,把他们的记载打个30%的折扣去解读——那依然还是会被坑。

为什么呢?因为士大夫吹牛逼一般是照着90%去吹的。

你老还真不要觉得我对士大夫有偏见——普通支那人民的吹牛逼率,基本达到99%,要到了特殊场合(比如南京大屠杀口述材料),轻轻松松突破百分百,所谓一草一木,皆可张嘴就来。所以说士大夫是华夏文明的精华也不算夸张。

不过,搓骂士大夫之余,真相还是要说的。毕竟,正常民族和你支人民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前者追求真相可以收获自豪、得到智慧;后者要追求真相就要精神分裂了。

所以,真相是什么样呢?我们先看看赣人“健讼”的历史背景

“健讼”之前:习惯法健全的社会

赣人出现“健讼”名声,是宋人入侵之后。熟悉赣史的友人知道,这是赣儒短暂崛起、辉煌又迅速疲软的黄金百年。而赣儒的兴起,与南唐近半个世纪的拜占庭政策大有关系,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官僚的大量需求,使得赣儒阶级发育成熟,并且在汉文记录上,首次超越了部落/宗族和教团。

然而,在记录中被遮蔽的部落组织,毕竟如山河一般久远。至钟传时代,钟王与彭玕、危全讽、卢光稠四十年和平的共治结构;危全讽、危仔昌和小领主朱纶兄弟的领主关系;彭玕和玉笥山刘守真及其道兵势力、钟传和上蓝僧及其僧兵势力的封建契约,无不说明,此时赣地的习惯法网络已经复杂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钟王对抚州危氏家族的战争中表现出来的仁慈(钟传曰:乘人之险,不可!乃祷告火神弗为民害),说明赣人宗族对这一习惯法体系的认同程度,业已超越上古的部落范围。此时的赣地,几乎有比肩日本的封建结构。

我们得以想见,当时的赣人,各自效忠于自己的宗族。当有纠纷发生时,赣人首先会寻找自己的族老为其辩护、调解;如果族老不能解决,则会寻找附近闻名的有德者进一步斡旋——有德者的范畴并不限于宗族,僧人、道士和商人都可能是有德者。当斡旋也失败时,宗族就会为族人出面,双方以战争仲裁事端,但这种战争也只是礼仪性的,通常以战役的一方失败投降为终止。事后,有德者再次出面,论定战争结果与赏罚,既要使胜者不携余威赶尽杀绝,又使败者不因复仇心切而长期结怨。

如此精美绝伦的社会体系,当然会和编户齐民体制发生冲突,这种冲突,在中古之前,内亚殖民者只满足于占领沿江的几个大城市之时,尚且没有大规模爆发;而在宋人这一新型支那人大肆殖民侵犯赣国的古老自由时,总冲突就爆发了。

这种冲突,当然有武的:沈立、陈辛在金人痛惩暴宋之际,率众起兵,把支那的太后逐出虔州;贵溪摩尼教领袖王念经,带领教众趁机独立;有如王念经般独立的赣人数不胜数,如瑞金钟十四,会昌郭四闲,萍乡高聚,高安黄十五,南丰黄琛,修水宁铁龙等。请注意,宋与明比,还更宽厚。到了猪明时期,赣人的武力反抗更是字面意义上的无日不有。

然而,赣国山林再多,也仍有那些住在平原的赣人,或是有些地区虽然山高险峻,却因为经济价值、战略价值而被支那人牢牢控制住。住在这些地方的赣人,虽然还有武德的遗存,却被严密的监视住,不再有使用武力的自由。此时,冲突的爆发就表现为“健讼”。

铅山铜矿:“健讼”的原因:支那鼓励告密+官僚的盘剥

比如,在经济价值要地:信州的铅山铜矿地区,支那人从宋人开始控制了这片地区,垄断了开采权——最初,他们以绝对垄断的手段经营,当然,也就注定了不到二十年,这些国营企业一个个破产。于是宋人不得不开放铜矿,准许铅山那些有千年开采经验的土豪参与开发。

改革开放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对于赣人来说,支那两代人的独占式开发,和之后“公私合营”式的国有制度,已经让赣人的采矿技术和冶炼技术不可逆地衰退到支那水平——也就是说赣人不仅失去了武器冶炼技术,就连造出的铜币也不再有市场流通价值;但同时,支那人也有了新的威胁:即使是这些本土的“国营厂长”,也经常会仰仗土豪的势力,拒绝把矿坑收入交给宋人:“州縣遵承,竭力奉行,間有狡猾之徒乘此搔擾,或欲強占人戶山林。”

针对土豪逐步收回自己土地的行为,宋人发掘了一下支那本心,想出来一招妙计:那就是“告密”。

“宰執進呈戶部言:諸路坑冶,其間有興採日久,坑壟深遠,不以歲月,抑令依舊認納去處,及無圖之人,挾仇妄行告發,其見興發有力之家,却致作弊減免,令下戶虛認。合行措置。今欲將見今坑冶其間委的有名無實去處,即令照應祖額及見今興採到實收分數,重別立定酌中課額,令逐州開具供申。所有金銀坑冶,亦乞就委提刑、轉運司依此施行,不得別致抑勒,抱認虛數。仍切覺察,(每)〔毋〕令有力之家計囑幸免,却致下戶受弊。”

这段话什么意思呢?很简单:支那政府奖励那些“有力之家”告发没有申请承包开矿的土豪,而这种告发,按照支那人自己的记叙,也是“肆无忌惮”的。利用土豪互相的嫉妒心,鼓动无产阶级性强的土豪去消灭不易妥协的土豪,这不正就是支那人统战的秘诀吗!同时,对于那些无意争夺乡亲财富的土豪,支那官府则安排“买入矿产的价格不变”,这些土豪要不为了补缴越来越多的矿税而不得不盘剥“下户”(很可能就是宗族子弟),要不就只能想方设法逃离体制,自立门户,成为无产阶级合适的举报对象、支那官僚合适的抢劫对象。

那如果干脆咬着牙和支那人合作会如何呢?“諸處檢踏官吏大為民殃,有力之家悉從辭避,遂致坑源廢絕,礦條湮閉。間有出備工本為官開浚,元佃之家已施工力,及自用財本起創,未享其利,而嘩徒誣脅,檢踏官吏方且如追重囚,黥配估籍,冤無所訴。此坑冶所以失陷。”这一段生动地道出了国营企业的公理:官僚效率低下,生产废弛,“招商引资”之后,赣人土豪自费改进矿坑,但稍有成效,就被官僚侵吞、迫害身死,以至愿意合作的赣人,逐渐断绝。

宋人自己的记录,也记载了支那流官是如何随时敲诈赣人的:“當職未入境,已聞鉛山縣有配吏程、徐、張、周四人,為百姓之害,及入境,則百姓交訟之。如徐浩乞取官會三百貫,則招吳興陳論,乞取官會五百貫,則招劉言陳論”。这里的“吳興陳論”、“劉言陳論”,当然就是铅山当地土豪了。

在此种情况下,赣人只有两条路可以选:1,与支那官僚合作,付出极大,承受支那官僚无时无刻不在的敲诈,最后遭诬陷迫害,心血被官僚抢占;2,不理会支那官僚,自立门户,此时,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抄没的财产,催生了“健讼”的风气。

豫章平原:“健讼”的主体:赣人互害,还是反抗官府?

而在赣国最大的豫章平原,粮食虽也为支那官僚牢牢控制的军事命脉,却不像铜那么重要。但是,同样的严苛仍然存在。不过,我们特别要注意的是,在铜矿地区,支那政府的存在感如此之强,以至于盘剥赣人的行状无法粉饰。但对于宗族存在感仍十分强的平原地区,支那士大夫又鸡贼地曲笔一番,将诸多恶状加在赣人头上:

他们具体的操作方法是:假惺惺地“以贫民的名义”,将土豪收回土地的行为和支那官僚抢劫赣人的行为混淆,统统斥为倚强凌弱的暴行:“豪民猾吏因緣為奸,機巧多端,情偽萬狀,以有為無,以強吞弱,有田者未必有稅,有稅者未必有田。富者日以兼並,貧者日以困弱。”

在这里,豪民、猾吏并称,实在是最可恶的一种污蔑手段,效果不亚于支那共产党把我赣人的国父萧家璧和强奸犯一起审判。这样,在无知的外人看来,前者再伟大也不过就是区区强奸犯的水平!这是何其恶毒的脓包才能想到的侮辱方法!

我们只需要看以下这一个例子,就可以明白支那士大夫的诡计:“豪家欲併小民產業,必捏造公事以脅取之。王叔安規圖徐雲二義男徐辛所買山地為風水,遂平空生出斫木盜穀之訟。……今體究官到地頭,王叔安山與徐雲二山既隔涉,又地頭却無倉屋,斫木盜穀二事皆虛。而徐雲二者,不堪吏卒追擾,貧家惟有飯鍋,亦賣錢以與寨卒,計出無憀,自刎而死。”

文中这位“豪家”,号称为“民”,为何能够发动捕快?要知道,支那官僚可是最讨厌“健讼”的?而参与迫害这位赣人受害者,让他倾家荡产以致身死的,除这一纸诉状之外,为何全程都是官僚和捕快在操作?这说明,与矿区相似,平原地区侵犯赣人财产权者,仍以支那官僚为主。

因此,我们也特别要注意,如果在支那士大夫的笔下,“豪强”、“豪右”的“危害性”超过“猾吏”时,那是不是说此地已经出现彻底的散沙化,以至于人民互相倾轧,超过官府对人民的欺压了呢?

答案是恰好相反的。士大夫的心理,与朝廷同构,须知道,他们与“猾吏”的矛盾,尚且属于内部(分赃不均)矛盾;跟“豪右”的矛盾,才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式矛盾。所以,我们探究赣国在儒化时期,社会的真正生态,不能看士大夫笔下的“社会惨状”,而单单看一个指标就行:土豪的荫蔽能力:

“江西有等巨室,平時置買田產,遇造冊時,賄行里書。有飛灑見在人戶者,名為活灑。有暗藏逃絕戶內者,名為死寄。有花分子戶,不落戶限者,名為畸零帶管。有留在賣戶,全不過割者,有過割一二,名為包納者。有全過割者,不歸本戶,有推無收,有總無撒,名為懸挂掏回者。有暗襲京官方面,進士舉人腳色,捏作寄莊者,在冊不過紙上之捏,在戶尤皆空中之影。以致圖之虛以數十計,都之虛以數百計,縣之虛以數千萬計。遞年派糧編差,無所歸者,俱令小戶陪償。小戶逃絕,令里長,里長逃絕,令糧長,糧長負累之久,亦皆歸於逃且絕而已。由是流移載道,死亡相枕,戶口耗矣。由是鼠狗竊發,劫掠公行,盜賊興矣。由是爭鬥不息,告訐日滋,獄訟繁矣。大抵此弊惟江西為甚,江西惟吉安為甚,臨江次之。故凡人遇僉當糧長,大小對泣,親戚相弔。民間至有寧充軍,毋充糧長之謠”

支那的编户齐民悲惨的绝后了,而赣人的土豪治下,却欣欣向荣。无数族人、乡人因土豪的保护,免去了支人的苛捐杂税,甚至连赣儒要发迹,也要攀附大族。如此的一股力量,怎能不让支那士大夫恨得牙痒痒的?

那接下来,我们就来讲,“健讼”体系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健讼的形成:宗族的汤姆律师和国会议员

一言以蔽之:赣人的“健讼”,就是土豪不堪支那人压榨,上告支那官府。这一点,经常走漏于士大夫的笔下:

“切見江西小民俗尚健訟。有司官吏,稍不順其情者,動輒捏詞告害。”
“銳以江西多大家,往往招納四方流移之人,結黨為非。如吉安一府健訟尤甚,囚犯監禁,常累至千人。

可是,既然土豪也没什么文化(要不然士大夫也不敢肆无忌惮的黑他们),而支那官府又是支那人开的,这诉讼怎么能成呢?

答案就是:汤姆律师和国会议员。

赣人好讼是共同体习惯法体系的扭曲体现,证据就在饱受士大夫污蔑的“讼师”团体。我们无法想象,在赣人宗族习惯法如此强大的时期,因经验丰富而富有仲裁智慧的“有德者”团体,没有形成一个集体,保存着口口相传的外交智慧。可以想见,此类智慧的传承,应当是教团中的秘传心法,或是威望极高的宗族的世代家学。

正如儒生模仿沙门的组织。在赣国沦为支那殖民地后,讼师集团也靠着模仿有德者集团,逐渐地从宗族团体中形成了。这个集体有如教父里的汤姆律师,他们的业务肯定也包括部分“沟通宗族”,但他们的主要业务,还是充当宗族内部和压迫者沟通的管道,讼师的成建制化,就是赣习惯法平行体系存在的证明:

“世傳江西人好訟,有一書名《鄧思賢》,皆訟牒法也。其始則教以舞文,舞文不可得則欺誣以取之。欺誣不可得則求其罪劫之。蓋思賢人名也,人傳其術,遂以之名書,村校中往往以授生徒。”
“明堂赦:訪聞虔、吉等州專有家學,教習詞訟,積久成風,脅持州縣,傷害善良。仰監司、守令遍出文榜,常切禁止,犯者重寘以法。”
“江西州縣有號為教書夫子者,聚集兒童,授以非聖之書,有如四言雜字,名類非一,方言俚鄙,皆詞訟語。”

讼师团体以“法律”、“法规”等具体条文据理力争,以消耗战的策略和背后的宗族武力为后盾,震慑支那流官。说得明白一些,就是:我先跟你玩文的,你要欺人太甚我就纠集兄弟们打上门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么熟悉支那的友人都会知道,这套玩法大概只能在王朝控制力不强、流官普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使用;对支那控制力强大的时期,或流官面黑心狠的,并不管用。因此,对于那些需要更多安全感的土豪,他们就要双重保障了。这层保障就是“越诉”:

“至元二十四(1287)年七月,江西行省據吉州路申:人民詞訟之劇,多有不候本路歸結,越經省府按察司控訴。”
“兩浙、江西等處,人民好詞訟者多。雖細微事務,不能含忍,徑直赴京告狀……今後,老人須要將本里人民懇切告誡,凡有戶婚田土鬥毆相爭等項細微事務,互相含忍。”
“天下十三布政司良民極廣,其刁頑者雖有。惟江西有等頑民,奸頑到至極之處,變作痴愚。且如郭和卿告王迪淵等四十五名,皆係害民吏、皂隸、豪民,及至提到,其中二十名皆實,一十八名係是虛告……郭和卿不以前犯為懼,公然代人告狀,以致殺身亡家。”

那么,赣人“越诉”的对象是朝廷吗?从第三条记录看,“爱民如子”的支那大君,一有机会就要把这些阻碍他压榨赣国的讼师斩草除根。所以,他们越诉的对象,往往是赣儒中的成功者——还记得豪右和赣儒在乡里的合作关系吗?如今,赣儒在京师发达了,自然要发挥作用:他们的作用就是“国会议员”,以官场的站队学和分赃学互相交换“互免执照”。简单来说就是:你不要来鱼肉我乡的土豪,我也不去鱼肉你乡里的土豪,这样我们才能愉快的一起鱼肉乡里产生不出士大夫的那些费拉地区和蛮族地区。

同样,这也能解释,为何支那法律是鼓励“举报”的,但当诉讼变多时,支那官僚的态度却是厌恶而不是欢迎:这是因为这些诉讼大多并非是能让支那一方得利的“赣民互讼”,而是让支那官僚焦头烂额,支那朝廷也无理镇压的“越级诉官”

当然,我们不可避免的要想到这样的事实:当赣人出现“健讼”现象时,土豪们也不由自主地习惯于依靠“讼师”团体,再到培养各自的赣儒代言人。这个过程开始的时候,赣人已经失去作为蛮族的资格了;当他们放下刀的时候,虽然貌似买到了流官轻一些的剥削,却开启了下场更加悲惨的费拉之门。

因此,“健讼”即使充满了支那士大夫猥琐的栽赃,也同时反映了赣人健全的宗族习惯法。然而,我们亦时时要记住,只有使用武力的权力,才是自由的硬通货;而任何投机取巧的办法,最终都不得不面对山穷水尽的结局。

结论:健讼、械斗和自由的曲线

写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了:“健讼”开始于武装化的赣人不再武力反抗之时,是把反抗行为建制化、以图保存习惯法自治一种努力:此时,赣人的土豪文化不高,需要赣儒作为在支那方的帮手;但也正由于文化不高,保存了一定的武力,因此支那官僚也不敢予取予求。

而当支那的统治逐渐加深、或土豪选择进一步儒化时,那么社会就更加松散,反而诉讼数量变少:因为人民变得真正可以鱼肉了;但同时,宗族式反抗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人式的极端残忍。——这是猪明初期,赣国的情况。

而当支那的控制减弱,而又不至于完全消失时,汉文记录中的“健讼”频率随着土豪的势力而增长:这是因为支那官僚即使设计了种种告密法案,也无法离间土豪,反而会因土豪在朝廷(赣儒)和乡里(讼师)的代理人对支那法规的利用而被反攻倒算。他们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有用方块字泄愤。——这是宋代、明代中后期和清代前期,赣国的情况。

而当支那的控制接近于零时,诉讼数量则又会变少:这是因为赣人取回完整的自治权后,大多数仲裁行为重新回到了宗族当中。但同时,士大夫则会痛心疾首地把此地归为“野蛮之地”,因为仲裁行为必然伴随着仲裁失败而来的宗族战争。——这是清代中后期到1927年之间,赣国的情况。

在支那统治和赣人自治拉锯化的地区,这种变化的证据比比皆是:比如在饶州之乐平,在宋以来,本为“健讼”之地;到了清代后期,则变成有名的“械斗之邦”:“人皆慓悍,輒以雞豚細故,各糾黨以械鬥,而東南兩鄉為尤甚。其俗,凡產一男丁,須獻鐵十斤或二十斤於宗祠,為製造軍械之用。……以故族愈強者,則軍械巨炮愈多。”,这无疑是支那控制力极度弱化的结果。

有趣的是,在拉锯化频率更高的虔州山区,其民风在士大夫的笔下经历了几十年一轮的剧变:先是以“山贼纠集”闻名的“武装反抗之地”;在王守仁征服虔州之后,突然出现了“萬曆末,由鄉舉知縣事。……邑中僑戶多桀黠喜訟,不得逞,則更托他藉或一人而三四藉者遍控”的“健讼”记录;但在明末清初,又因官府掌控力减弱,变回“民性獷悍……難以文法治也”的“武装地区”;但在清末民初,这一武装地区又神奇地“文武双全”,既有和乐平齐名的“械斗”“劣迹”;同时又“文治大兴”,为赣议会贡献了不成比例的参议员。这过山车般的评价,正符合上述的变化曲线。

因此,让我对我的赣人同胞们再强调一遍吧:只有武力才是自由的唯一保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我们的确对支那人感到万分的恶心,那么,坚定的独立是唯一的办法——不过也要记住,独立之前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把他们的牙齿打进肚子里,这才是支文里“再见”的正确表达。







附:我洗地士大夫的文章在这里:

赣儒的三重面相
刘于浔:儒将的陌路
被盗的国士文天祥

阿姨论及赣儒的文章在这里:

劉仲敬:贛史大綱
阿姨問答:士大夫還能搶救一下麼?